第119章 翠减红衰愁煞人(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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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音,你的剑法,和在慎园的时候比,更为洒脱飘逸。我们的断桥剑法空灵玉质,心无杂念,以在断桥之上,极目远眺所见景色为名。”慎和的声音朗朗,在夜色中像星星的光照来。围观的人群却都不见了,一座城,一座池,一座楼,天地间,仿佛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南山派创派祖师曾说,东西南北的山水各异,有寒山瘦水,也有青山碧水,更有残山瘦水,艳山俗水。但人见山,山也见人,因此,不论敌手武功多强,招式多快,都不能心有飘摇。

“慎和大哥”云沁有些冷了,声音有些漂浮。

”羲音,你大病初愈,冷的话,到我身边来”慎和衣衫下的手,很修长,也很苍白。

“我真的不是羲音。”云沁摇着头。

慎和仿佛没有听见云沁说话。他低头理着琴弦,”这儿与慎园不一样,与江南也不一样。”七弦颤了一下,音很空灵,却剪不断。

云沁从未听过这首曲子,不知何处起,何时终。慎和说道“有些曲子,大概开始了,便不想终了。于是,一根弦上,来来回回”

他是哀伤的,有点分不清五弦,六弦,七弦。

但曲似乎是终了,也似乎是个断舍离的结局,谁都不完美。

”你一个人跑出来,我知道你来媏国,便寻来了这里。”慎和咳嗽了一声,他大概被四周这香甜,苦涩的气味呛到了。女子带着脂粉香,男子带着生活的苦,这又甜又苦蔓延在一起,太腻人了。

慎和握着追远剑,慢慢走向云沁。但离云沁还有三尺之时,他却又立住不动了,他的手悬在他身侧,”我只是担心你。”

”慎和哥哥”一个声音从远处飘来,那是一个媏国女子,眉眼端庄,浅浅的脂粉,水墨色绢丝缠成的飞鸟发簪(其实是朱雀发簪,云沁不认识朱雀,认成了飞鸟)。衣衫也是水墨色的,用金丝挑绣了几只猫。猫和她一样,都是极为温顺的样子,但她的温顺里却藏了倔强委屈和不安分。

云沁看不出她是二十五岁,还是三十五岁,总之她比云沁这样的小姑娘,经历得多。

那个女子缓缓从城外走来,穿过热热闹闹的人群和鲜鲜艳艳的纸鸢。欢声笑语都不见了,所有人都静默下来,人们都抬头看向她,但大家又马上装作若无其事得继续欢声笑语。可现在的欢声笑语,比之方才,多了无数若有若无的拘束,大家都知道她是谁,却又在假装不知道她是谁。

“雨晴小姐,你真的好美”好像一个人,又好像好几个人,带头喊着。接着,有很多人互相之间张望着。那些不想喊的人,看见别人喊了,自己便也跟着喊了。但喊得有气无力,这么多人都有气无力,人群中便如一群看不见的蜜蜂在嗡嗡而行。

”我的纸鸢师死了,我没有纸鸢了。我只好用丝线缠成朱雀代替纸鸢。但发簪毕竟是发簪,和真的纸鸢,谁都能看出来不一样。“女子一动不动得看着慎和,笑的时候,眼里含着泪。她说话,时而凄楚,时而可怜,已走到了慎和身侧。

她的眼神在水墨衣衫和水墨飞鸟发簪中,彷佛是一抹浓浓的血。偏偏这抹血是从无形处涌来的,刺破山水的静默,那一瞬间,又长又涩的破碎声直刺人的眼球,也直削人的耳廓。见到和听到的,都是恐惧,任谁都会不由自主得颤抖一下。

“这个女子,看上去柔弱,却游离在善恶边缘”云沁也看向这个捉摸不定的女子。她的眼睛里,很清澈,很哀伤,但更有一种野心。

可云沁是想找到陈恪,他们回云栖谷去也好,回白家村常散门去也好。

“这位妹妹一定是慎和先生的妻子“那位女子却走向了云沁,明明不是柔弱的,字里行间,却总是让人怜惜。她话还未说话,就已向云沁躬身问好。

章夏涵教过云沁媏国的礼仪,可现在,她记不清楚了。总之这个女子,和这几天见过的邸店阿婶,楼前卖馄饨的姑娘,都不一样。她落寞中藏了太多的东西,但她的落寞,又是为了将那些东西隐藏去。

”雨晴姑娘。”慎和喊着她的名字,却不去看她,只看向云沁。他的眼神告诉云沁,他并不是向这个女子问候,他只是告诉云沁,这个女子叫做雨晴。因此,云沁听起来,慎和的回答就是不冷不热的。

”我不知道你哪里好,只知道你,谁都代替不了。我的姐姐雨薇也执着于你。”她似乎是咬牙切齿得恨。

慎和道“慎和本就是个隐世闲散之人,你说你姐姐,或者说其他女子执着于我。我都无意于谁,但更无意为谁为敌。”

她的身后,是一队一队人,穿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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