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白衣倚长亭(2 / 5)
可听见用重物堵门的声音。他嘴里道,”这是触了什么霉头,这女子怎么拿着这么吓人的东西,这,爹妈都不管的吗?”
但鹿影的手在墙上敲来打去。她敲墙之时,是先向右敲三下,再向下敲四下,接着向左折,在第一下的下方再往右三寸敲打数下。
她这是按照七星连珠式打的,她敲打墙面之时,脚尖轻轻点在碎石上。同时听墙面和碎石路面的回音。
“是这里”鹿影道,“这巷子下面是空的。”建巷子的工匠,故意以碎石铺就,就是为了让碎石扰乱回音。
这石头有圆盾的,有尖利的,两者互相交错,回音便会抵消。
可我怎么什么都听不到。龙小诺道。
楚辞说道,”习武之人,听声辨形。她说是,便是。”
鹿影人骨竖直,在墙上一敲,人已跃入院子内。
这个院子里,似好久没有人住了,五六扇六七尺高的朱红门窗歪在地上。野菜,野草,野花从雕花门窗的缝隙里钻出,藤曼纠缠,覆盖了半扇门窗。
鹿影的人骨将残破的门窗掀开,一截黄色的破布连着门窗被拉扯起半人高。风一吹,破布碎成粉,纷纷洋洋。
破布下,是一个人的半个身子,几乎成白骨,布满蝼蚁。
果然在这。鹿影将门窗盖回。”你在这死了多久,这里做你的墓穴也罢,能照见阳光。”
她向前走了几步,问道,有人吗?
她的脚已踩上了台阶,台阶上是座小房子,门板早残破了,只用一张大大的竹箩筐竖起当作门板,放在门框间。竹箩筐的底朝外,一人高处有一个小孔,也许是破的,也许是有人故意抠的,大噶是屋里人将它当作花窗,朝外张望之用。
人骨已点在了箩筐上。
鹿影手腕一提,便要将箩筐挑落开。
谁?有人的,有人的。一个女子的声音,极为欢喜。接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我换件衣裳就来。这个女子说话的声音,全然不是普通良家女子的腔调,三分娇气,三分苍老,还有四分的不耐烦。大概她过惯了这种逼不得已的日子,不想见人,却必须见。不见,便永无出头之日。
一只略带枯黄的手,手上带着碎玉和杂金拼成的玉镯。手臂上的皮肤已松弛了,她反手将箩筐推开。她推箩筐的样子是歌女抱琵琶的样子,只是箩筐太大,她这一推,箩筐向后跌去,她索性将圆箩筐平放在地。
但她却又不走出屋外,而是藏在了门框后。大概是她想看看来的是什么人。她的手便攀在门框上,在极黑极脏的门框上像一只壁虎。
此时,院子的门已被楚辞拍开,他和龙小诺并肩走了进来。
小诺问道,你找到入口了吗,这般要兴师问罪的样子。
鹿影道,这院子里有人在,她兴许知道。
小诺看见院子的地上,早已荒草长满,一些野花在野草中,瘦骨嶙峋。草也不是青青的绿色,是那种即将枯萎的颜色,花也无精打采。
几个西域样式的矮凳子,一个立着,其余几个,东倒西歪,压在立着的凳子两侧。凳子上镶嵌的玛瑙和绿松石,已不见了,是被抠走的,只留下了一个窟窿。“一个女子住在此处,怎会如此懒于收拾。”龙小诺低声说道。
你们找谁?屋子里的女子约莫看清了来人,这才探出了半个身子。她不过四十一,二岁,身形极瘦,像披了一件画皮。眼眶凹陷,似乎病了很久,又好像饿了好久。她匆忙中换了一件衣裳,这件衣衫,小诺认出是高州二十年前流行的款式,她在家里的一副画上见过。这衣裳束袖,飘带,胭脂色的裙上织了金线。但她这衣裳,金线不够,一半是用金线绣的,一半是用铜线织的。金和铜有些差异,看上去便不伦不类。衣服时间久远,她用红色丝线打了补丁,补丁被她绣成了紫薇花的样子。
女子看清来了三个人,一个官宦人家姑娘,一个侠女,一位温润如玉的公子。脸上立刻浮出懒洋洋的神色,我一个人在这里,很多年了,你们是谁,找我做什么?她说话时,难掩睡意,连打了几个哈欠。眼神中是一副马上想送人走的样子。
鹿影的人骨已横到了她的肩颈上,问道,入口在何处?
她低下头看了下人骨,眼角眉梢毫无惧怕的表情,反倒在余光中细细打量了下鹿影。“你这丫头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哪里学来的功夫”
“”什么入口,没见过。”她轻飘飘推开人骨,看到鹿影眼角的佛铃花,风尘未净的脸上,露出歌女看见新首饰才会有的喜悦。但她一抹笑意随着她手指贴着脸颊上扬,到了眉根处,成了鄙夷的神色,“将军夫人好。”她说这话的时候,极尽鄙夷,好字的声音拖得很长。
“你便是功夫再高,也是个下妾&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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