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江南,雨初晴(3 / 6)
,曾经的琴声,如风,消散得无影无踪。期待了红尘千年,却是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他抱起谢灵,将她缓缓放在软塌上,又用衣袖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两个孩子紧跟在爹爹身后,紧挨着立在软塌边上,他们才刚刚有软塌那么高,此刻放声大哭。慕然道,“娘睡着了”他觉得自己仿佛停止了心跳,慢慢走到琴桌前,喃喃得抚琴,曲调杂乱,全不成章,指腹上也立即血痕斑斑,染红了琴弦。
白衣少年不知何时也立在了凤凰琴前,右手中按在琴弦上,在很沉很沉的声响,如雷霆万顷。这张琴,从未这般沉重过。他望着谢灵,道,慕王子,灵姐姐走了。灵姐姐对慕王子,情深意重,让人动容。又闭上双眼,竟然滴下几滴泪。慕然起身,不屑得哼了一声,弯腰,右手往琴桌夹层一探,向后一仰,右手中现出一柄五尺来长的木剑,淡黄色剑柄,漆着清漆,剑尖直指白衣少年心尖。
砰得一声,剑尖尚未刺中他心尖,两道银晃晃的身影一闪而过,两位玄武军从白衣少年身后飞出,一招鹰视虎顾,立在慕然身后,一左一右牢牢按住慕然双肩,木剑便砸在了地上。这二人对那白衣少年道,“公子,梦山行宫的三十位守卫,已格杀”
慕然却一声冷笑“什么请宫女,侍卫出宫祈蚕王,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白衣少年道,”还从没有人在正面朝某刺剑的。慕家的王子不简单,谢家的女儿也不简单。”白衣少年抚了抚衣襟上的蝙蝠,方才执匕首的三玄武军,跃出两人,几步至软塌前,一人抱住了钰儿,一人按住了铮儿。两人齐齐拧开剑鞘,左手食指和中指按住孩子们的脸颊两侧,右手将剑鞘内的黑色毒药强灌进孩子们口中。钰儿和铮儿双手双脚乱舞,喊着爹爹,不断往外吐出黑漆漆的药汁,喉中发出呜呜呀呀的痛哭声。两人挣扎了几下,又重重摔倒在地,不再动弹。几道黑紫色血痕从眼角,嘴角流出,摊开的掌心处一片淤黑。
慕然泪眼纵横,哭喊着道,你朝我来便是了。他十指弯曲,痛苦万分。奈何被玄武军牢牢扣住,竟然无法挣脱开。便仰天一声哀嚎,痛侧心扉,苍凉刚毅,即刻又道“我十六岁来朝,早已报着必死的决心了。我海洲克勤克俭,与民为善。背灼炎天,竖壁清野。”
玄武军都是些武将,自是不知背灼炎天,竖壁清野的意思,但众将无一人敢出声,皆望向他。他又一声大笑,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八个字,清脆响亮却又不卑不亢。白衣少年闻听这话,脸上浮出一声浅笑。白衣少年扇身朝另外一位玄武军中将指了指,道,裴翼。那位叫裴翼的玄武军中将点了店头,行至慕然跟前,单膝跪下,道,这一路慕王子的吃穿用度,我等自是会比此处更优厚。那两位扣住慕然的玄武军便押着慕然往阁楼行去,其余玄武军分两列紧随其后也朝阁外行去。
待玄武军都出了阁楼,那白衣少年却径直行至谢灵的软塌前,道,灵犀阁的桃花开得,明媚清丽,他们都等着灵姐姐回家。右手一挥,便将谢灵横揽到了胸前,缓缓朝阁外行去。
两乘八匹马的大轿早一前一后停在了阁前,玄武军分列两列马车的前后左右。慕然便是在前一乘黑色马车上。白衣少年抱着谢灵上了后一乘白色马车。这白色马车内华丽非凡,软塌,几案上均覆盖银色缂丝百合软纱,熏着百合香。白衣少年将谢灵置在软塌上,又将一张绣满百合,镶满绿玉的面具盖在谢灵苍白发凉的脸上,朝帘外挥了挥扇尾,马儿发出阵阵嘶鸣,这一行人便朝山下行去。而无数燃着大火的长箭如同迅猛的火龙,齐齐朝阁楼飞去,梦山行宫瞬间便湮没在火海中,慢慢倾塌。
月色凄清。照见慕然脸上凄迷哀伤的神色,车外是夜游的虫子发出或短或长的幽咽声。
行了两日两夜,是到了登州青鸾台。此处皆是悬崖峭壁,阵阵冷风在繁茂的林木间穿梭。
熏香缭绕中,白衣少年突得睁开双眼,却只听几声巨响,便有六位玄武军直挺挺摔倒在地。
陈逊,白衣少年闪身从轿中飞出,立在一块巨石上道,便是这入门的风啸西溪,也能三掌就要了六条命。
一道烟色身影缓缓从半空降下,立在白衣少年不远处,是一位二十五六岁的魁梧男子。烟色布衣,气度伟岸,仪表不凡。正是陈逊。
白衣少年却慢悠悠得玩着折扇,将扇尾的一方系着墨锦金丝的血玉蝙蝠,拨来撩去,轻描淡写得对围拢而来的玄武军道,逊大侠,终是来了。这个了字未说完,他手中的扇面张开,露出墨锦丝绣的蝙蝠,也是一般的暴戾恣睢的样子。右手一挥,一条细细的墨锦金丝便腾空飞起,直朝陈逊心尖飞去。原来他命能工巧匠将墨锦金丝绣成蝙蝠的样子,他一挥手,墨锦金丝便从扇面上被抽了出来。这丝线中加了寒州巨豹的豹筋,又淬了数层铜油,竟能缩能伸,且也无法用利刃割断。陈逊便双掌竖起格挡,是西溪十九绝中的雨潇西溪。掌风顺着墨锦金丝,变得狭长,牢牢吸着细细的丝线。他这招,是顺着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