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外公等在熄灯的房间里(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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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总是冷得厉害,好象感觉在冰窖里,木子李的手也是冷冰冰的,不知往什么地方放。穿着衬衣睡觉,透过肌肤,冷得很。在床上碾转反侧,总在想,这几天是最难过的日子,这么艰苦的日子,不论是精神上,还是生理上,都要挺过来。迷糊中,她睡过去了,进入了梦中,做了好奇怪的梦,梦见她小学时的同学丁彩凤牵着一头牛,去寻找什么东西。来到一颗大树下,才发觉这个地方她来过,那个台阶,用石子铺成的。下面一个坡度,坡上有一株樟树,下面是一口井,走过那个地方,来到一个小村庄,好寂静呀。一点也没有声音,只有她和伙伴走进去才显得有生气。一切都显得老化,黄土地上的许多老屋都风化了。忽然有人醒过来了,发出了声音,原来人都是睡着的,现在醒过来了,他们说:“终于等你回来了。”都起身看她。木子李觉得有这么多人在等她,很是感动。又梦见有人同沈国涛一样性格的人,宁可自己心爱的姑娘被别人所拥有,也不肯娶她,尽管他爱她之极,可以用生命代替,他最终还是伤了她的心。木子李哭醒了,这一个梦又预示着什么呢?

上班了,天很冷,木子李动也不愿动。毕家定进来了,他看了一看他的施工单,说你怎么就我一个人写了缺少数,木子李还硬自撑着面子大着喉咙和他说明事情,他是最后一道的,也就写上去了。其实他这个人挺不错,真得,他还和沈国涛是很要好的。可是现在,这个样子,毕家定生气了,唉,又不扣钱的,着什么急的。

下了班,去给自行车打气,那么多人总是乱扔雪球,木子李实在是怕得要命。钻床组的沈武手上有两个雪团的,木子李不敢离他太近的,但还是背上给人打了一雪球的,那个压机的孙冬帮她掸了掸,心中升起一股感激。沈国涛他们在烧火,上班实在是冷得厉害。木子李走过去,蒋建山也在的,去借了打气筒来了,那么多建筑队的人,天又黑看不清相貌,手里有雪团,木子李老远就在叫了:“喂,别扔雪团。”他们都起哄了,“不用扔了,哄哄都要摔倒的。”木子李接着又说:“你们手里有雪团,我没有,占便宜有什么意思的。”他们才不管这些的,仍旧扔雪团。沈国涛倒是把她的自行车给打好气的。倒也是高兴的。

吃过晚饭后,木子李去中间库作定额表,白天没有搞好,晚上再去做做好。沈国涛和蒋建山吸着烟走了进来,于是又有许多话好讲,沈国涛他们说说笑笑,木子李也加入行列。沈国涛说有一次天冷,蒋建山他们烧火,半夜听到汽车进厂的声音,用灭火器喷灭了火,结果烟呛得厉害。后来才知是驾驶员傅张林开车进来的,木子李听得哈哈大笑,这种事,她可是做不出来的。后来沈国涛出去了,他上中班,于是和蒋建山又聊上一会儿。这次她倒是挺神清的,并没有说什么。后来他也出去了。木子李忙完后,便回宿舍了,和吕银平一起看笔记,也是很有味的。又到王琴那儿学跳慢四步的交谊舞,乐得哈哈大笑,其实她本不感到这么好笑,她感觉太阳穴在狂跳,好吃力,唉,凭什么要为别人而活。木子李明白不可表达错感情,可却又缺乏胆量,真的,是否觉得有点可笑。

吕佩的爸爸来了,那是个五十不到的中年人,看上去倒没有显得特别老,有公事来厂子。吕佩,这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因明主任不给他其手套,他觉得自尊心受到伤害,面子下不来,竟然不愿干活了。明主任气哼哼地说,要不是看在他父母在脸上,这种人早已开除了,他父母在另一个分厂做活的。他爸爸问起什么事情,明主任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他爸爸还挺通情达理的责备自己的儿子不争气,要明烟别放在心上。后来又说起吕佩和王小玲的事,明主任说,有时吕佩上中班,他经常站在王小玲的钻床边,对他说过一次,他仍不听,第二次她是不会去说的,只不过是看他几眼,他人不笨,会知道的。一则上班不允许这样,二则是太难看了,假如王小玲是下班的,那么他们谈到深夜也不会有人干涉的,谁要去管的。他爸爸气哼哼地说,又不会成的,谈什么。明烟说其实这种事,爹妈是不好管的。王琴来借东西,木子李去开工具库的门了,王琴说吕佩爸和明主任在说吕佩和王小玲的事,这种事管要管,但是管不牢的。木子李心中悲叹,她又算什么呢,只能在心中祝愿沈国涛过得好,没有结果的事更加是没有意思的。

1992年的元旦到了,厂子里放假了。瞧,木子李是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她是怯懦的,害怕做事,却又去指责别人。工资经常是杨易平去领的。元旦分的东西也是杨易平去拿的。她一个人性急顾自跑到二楼去,忘了拿钥匙,当她从二楼下来时,中间库的门已上锁了。于是也去骑自行车了,前轮胎没有气了,骑不了,前天还刚刚打过气。咒骂上一句,便和杨易平两人同骑一辆车,到了外婆家,把车停在外婆家。杨易平去乘车了,木子李也要回家了,走到那街上,看那忙碌的人群,有衣着大方的,有农民,有知识分子,有干部,有穿着朴素的,有穿着得体的,有的接孩子回家,有的买菜,人生百态,应有尽有的。木子李就是觉得悲哀,总感觉生活很累,每个人各得其乐,想想又有什么好悲哀的。到了交叉口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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