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群龙舞首,一句恶谶狼吃羊(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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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对。

“天底下从来不会少以强凌弱、以权压人之事。

过去有,现在有,未来仍然会有!

一人之力,改变不了世道。

这个道理,我很明白。

小时候常听二叔念叨,讲什么练武立志气,练功长胆气。

从太安坊的破院子到讲武堂,再到北镇抚司、西山围场……不管以后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物。

纪某平生唯有一愿,不屈己心!

这便是我练武的志气、练功的胆气!”

秦无垢听得一愣,怔怔望向那张冷峻面孔。

眼中如蕴春水,波光粼粼。

这番话谈不上什么慷慨激昂,豪情飞扬。

比起那些将种勋贵的马上取天下,荣封万户侯,

以及儒门书生的为生民立命,开万世太平。

简直乏味得紧。

可在女千户看来,实在如火烈、如雷暴,有着无与伦比之胆魄。

那股桀骜之气,几欲冲天而起。

“你这冤家……惯会说这些大话。”

秦无垢像是软化下来,难得露出几分小女儿态。

“凉国公若真个闯到北衙,我便去求应爷爷。

他认了师傅做义女,也算是我的师公。”

纪渊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秦千户口中所说的“应爷爷”,应当便是为圣人闭关护法的黑龙台督主。

山河榜上有名的大宗师。

轻易搬不动。

“武功低微之时,能做的不多,唯有握拳有力,方能真真正正的不屈己心。”

纪渊再次深刻体会,世间的权势富贵,亦如一张大网。

要么撕开,不受约束,要么顺从,受其所困。

纵然他不杀袁柏,凉国公府也会源源不断主动寻衅。

迟早有面对的这一天。

只看圣人脚下的天京城。

究竟是谁声音更大。

……

……

血色残阳,垂落山腰,照得草木皆红。

一座宽阔至极、豪奢无匹的玉辇横于山间野外,其下是八名换血大成的威猛武夫。

抬得四平八稳,未有任何颠簸。

前后各有三百骑,俱是披坚执锐。

气血连成一片,聚成乌云似的凶煞烈光。

这支声势非凡的浩荡队伍,好似行军一般。

并不发出任何响动,速度却极快。

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不过半日的光景,便从大名府京州,即将抵达覆压八百余里的那座雄城。

“终究是老了,换作以往,百里开外就该有鸣锣击鼓之声,清扫街道,驱散百姓,迎本公进城。”

披着厚实裘衣的魁梧老人,似是自言自语。

布满皱纹的眉宇之间,盘踞一团挥之不去的青黑煞气,好似竖目。

他并非一个人独坐玉辇,三层红缎遮盖的外层,还有一名着明黄僧袍的中年和尚跪坐其上,低头诵经。

“国公爷何须挂怀,圣人闭关之前,就曾把规矩写进大诰,凡王侯公卿出行一概从简,不得招摇奢华,免得惊扰百姓。”

百姓?

草芥罢了。

魁梧老人嘴角扯了一扯,却是没有再说什么,转而说道:

“玄明,听闻你修十年静心禅,一念不起,净断烦恼,乃大定力之境。

比之悬空寺的怒金刚印空如何?”

中年和尚双手合十,摇头道:

“自然差得远。印空首座修成龙象般若之法体,领悟大势至之佛心。

无论法道,亦或者境界,皆登峰造极。

遍数天底下的大宗师,也没几个人会是他的对手。

而贫僧不过悬空寺一讲经僧,哪里比得过。”

魁梧老人似是有些扫兴,轻轻闭阖双眼,直言道:

“你们这些秃驴,说话惯爱打机锋,凡事都留几分余地,最没意思。”

中年和尚涵养极好,即便被骂作“秃驴”,却也不恼,轻笑道:

“国公爷走得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兵家之道,万事万物从杀伐中取,瞧不上佛门法道,也属正常。”

魁梧老人靠进大椅,沉默半晌,复又问道:

“传闻皇觉寺历代方丈看相极准,是否为真?”

中年和尚思忖少许,声音柔和道:

“据说当年景朝圣人还未发迹之时,便在皇觉寺中剃发做一沙弥。

有一日叫方丈看见,断定圣人气象尊贵,乃人主也。

授其武功……”

魁梧老人嗤笑一声,不耐道:

“都是屁话,什么劳什子气象。

圣人当初亲口对我说,他因为偷学皇觉寺的武僧打拳,险些被逐出山门。

屡屡受伙房僧人刁难,吃不饱饭,这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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