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孝文帝(2 / 3)
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帝王建都的理想场所。相比之下,平城显得鸡肋,平城作为革命根据地还行,但想要褪去鲜卑人身上的野蛮色彩,实现政治文明则不太现实[24]。况且平城环境恶劣,当时有一首《悲平城》的歌谣唱道:“悲平城,驱马入才中,阴山常晦雪,荒松无罢风。”
然而,俗话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北人恋土,故土难离,想让他们迁都南下,勋贵集团表示反对。孝文帝只能忽悠他们,宣称要举国伐齐(南朝萧齐)。大臣都人精,知道孝文帝明是伐齐,暗为迁都,但却无法阻挡。孝文帝选了一个黄道吉日,让太常卿王谌卜卦了一卦,预测南伐凶吉。卦象显示上上签,孝文帝说:“爻签大吉,正是汤武革命,顺应天意。”孝文帝亲率30万大军踏上“征途”,当时正值雨季,道路泥泞,车马劳顿,都被折腾的够呛,走到洛阳之时,勋贵再也走不动了。孝文帝下令继续南下,群臣跪在马前苦苦阻劝[25]。孝文帝说:“既然你们不想去南征了,那好,咱们就在洛阳定都吧。”套路,全都是套路啊!就这样,孝文帝把这群草原上的汉子骗到了洛阳。鲜卑勋贵过惯了草原纵马狂欢的日子,在洛阳呆不习惯,就要闹着回代北。甚至连太子也被勋贵怂恿起来闹情绪。太子比较胖,胖子都怕热,洛阳热受不了,闹着回代北。勋贵们都蔫坏,拿太子当枪使,让他带着骑兵偷偷溜回去,看看孝文帝啥反映。太子带头当反对党,把孝文帝气得够呛。派兵追回太子,直接贬为庶人。勋贵不是要看我的态度吗?杀鸡儆猴,这就是孝文帝的态度。看你们这些“猴”,哪个再敢闹腾!
胡人习惯于“披发左祍”,或者是“编发左祍”。“编发”就是把头发编起来,盘在头上。而中原汉人的服装特点:“上衣下裳,束发右衽”。在这儿给大家普及一下古代服饰文化。汉人的传统衣裳宽袍大袖,上穿衣,下穿裳(裙子),不论男女都穿裙子,孔子穿裙子,秦始皇也是穿裙子的。中国古人在汉武帝以前,都是这么穿。中原人开始穿裤子始于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也就是说,汉人选择穿裤子是打仗的需要,骑马没法穿裙子,上下马不方便,里面光着磨得慌。中原汉人在汉武帝时代以后,才开始普遍穿裤子。与汉人宽袍大袖不同,胡人衣服短衣窄袖,便于骑马射箭,长筒靴便于在草原上生活。中原人习惯“束发右衽”,“束发”就是将头发扎起来,在上面再戴上冠(贵者戴冠)、扎着巾(贱者着巾)。“祍”是指衣襟,汉人的衣服衣领连接左右衣襟,衣襟相交于胸前,左边衣襟压在右边衣襟上,然后在右腋下打结。北方胡人的习惯正好相反,称之为“披发左祍”。无论“右衽”,还是“左祍”,只是个习惯问题,无所谓优劣。当年赵武灵王选择胡服骑射,脱掉裙子,换上裤子;孝文帝追慕中原文化,让鲜卑人脱掉裤子,换上裙子。孝文帝让鲜卑人一律改穿汉服,从头到脚都按照汉人的标准去打扮。然而,习俗是有惯性的,很难迅速改变。但,孝文帝是个急性子,他在街上看到妇人仍然穿着胡服,憋了一肚子的鬼火,然后向洛阳城守追责。即便孝文帝不断施压,甚至不惜动用刑罚手段,但是生活习惯,并非短期内就能改过来的。只有不断地进行民族融合,随着时间的推移,才会潜移默化地发生改变。
北魏由鲜卑贵族执政,他们的官话是鲜卑语。太武帝拓跋焘刚进入中原,所有的行政命令,都要使用鲜卑语,在朝为官的汉人也必须学习鲜卑语。随着鲜卑族在中原长期统治,在民族交融之中,许多鲜卑人都是“音杂夷夏”,鲜卑语和汉语夹杂着一起说。就像许多初学英语的小孩一样,汉语说得好好的,冷不丁地冒出一个英语,南腔北调,听着怪滑稽的。
为了加速民族融合,让鲜卑人尽快融入汉族文化圈,孝文帝下令“断诸北语,一从正音”,所谓“北语”,就是鲜卑话,而“正音”则是汉语。太武帝执政时,要求所有人都讲鲜卑语;孝文帝推行汉化,又倒过来,要求所有人讲汉语。孝文帝强力推进,甚至出台新规:但凡还想在朝廷混日子的,就必须学说洛阳普通话[34]。30岁以上的官员,年龄大了,可以慢慢学,尽量少讲鲜卑语;30岁以下的官员,若还使用北语,降级或滚蛋,你自己选!
就在孝文帝颁诏之际,北魏名臣李冲给孝文帝进言:“皇帝所说的话,便是‘正音’,就是全国学习的标准,为什么要弃旧从新呢?”孝文帝是鲜卑人,他自然讲鲜卑语。李冲建议以孝文帝的语言为“正音”,作为全国学习的标准。很显然,李冲的本意在于讨好孝文帝,但却与孝文帝全面汉化改革相背。所以,孝文帝后来说过这么一句话:“李冲说这话,就应该判处死刑!”
改易姓名,也是融入汉族文化的重要手段。孝文帝以身作则,先把皇族宗室的姓氏——“拓跋氏”改为“元氏”,孝文帝从此就叫元宏。兔子不吃窝边草,孝文帝专吃窝边草,专门挑熟人下手,他首先给与皇室密切的“勋臣八族”改姓:丘慕陵氏(穆)、步陆孤氏(陆)、独孤氏(刘)、尉迟氏(尉)、贺楼氏(楼)、纥奚氏(嵇)、勿忸于氏(于)、贺赖氏(贺)。其他鲜卑族人一看,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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