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叫个咩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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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言:“啊,是啊,有人跟踪我们,逃进山里去了。”

西凉也震惊了:“我怎么不知道?”

褚言耸肩:“鬼知道他家南南怎么发现的?要不是离开时露了杀气,我也没注意。”

-

沈山南追着黑影进了林子。

他这么些年一直被追杀,早被追出直觉来,在半路便觉得不对劲。

只是那会儿马车摇摇晃晃,少爷睡的正香。等路过村庄马车停了,他估计少爷一会儿要醒,才“抽空”解决一下。

黑影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这几日不巧没下过雪,不仅放眼望去光秃秃的,地上还全都是枯枝,踩上去很难隐蔽行迹。

他正全力奔逃,飞速跃过各处转角山崖,忽然在某一瞬间,惊觉许久未听见沈山南的脚步声了,心中顿时一窒。

旋身绕过一处巨岩,立刻紧贴避在其后。他捂住口鼻以免呼吸冒出热气,然而林中一片寂静,只有心跳声砰砰在动,根本听不见另一个人的呼吸。

更别提脚步声。

沈山南消失了。

是他甩脱了对方吗?姓沈的就这点本事?也是,他不过是个漏网之鱼,来止凉山庄打秋风的贱|种

正又惊恐又得意之时,天灵盖忽然一阵剧痛。

他目眦欲裂,然而根本连反应的机会也无,只看见身前——从头顶的巨石上落下一个人。

来者太轻了,仿佛这寂静山林中的鬼祟。他分明曾在远处见到过这个人,然而直面时才发现,对方眼中的阴冷几乎要将他的血液凝固。

也已经凝固了。黑影张了张嘴,想要喊出自己的来历,然而一根树枝从头顶穿透了他的脑袋,令他完全说不出话。

在世界黑下来的那一瞬间,严冬寒意侵入到脑浆里。他发现对方的嘴唇是粉红的,面色却惨白,口鼻处没有丝毫雾气。

面前的鬼祟勾起嘴角,好像是笑了,他竟也会笑

沈山南的重剑并未出鞘,只一根树枝便破了护体内力。

所有情绪如潮水般褪去,他熟练的蹲下翻找。从黑影内袋里翻出一块玉制令牌,上书止凉山庄几个字,背面是一行弟子名。

他连细看都未曾,看见止凉山庄后就将牌子捏碎,用内力震为齑粉。

他的动作很快,迅速将尸体的外衫褪尽搜了一遍,只暗袋里有和夏亭如出一辙的杂物包,估计是止凉山庄统一发放的。

下意识将碎银子捏扁,和火折子、盐巴一起放入怀中,怀中蜜饯的触感让他猛然一怔,这才想起他现在跟着小少爷并不需要这些东西了。

但是顿了顿,看着眼前尸体痛苦扭曲的脸,他还是没有扔掉。

也许有一天

搜完身,将尸体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一根树枝并不会引发大出血,他用衣服裹好尸体,拖着寻了处山坳,将头割下,血放干后削成几瓣,连同一条胳膊,都扔了下去。

剩下的如法炮制,寻了几处地方丢下。

他去过的山林极多,山上有什么基本一眼就能认出来,冬天食物不好寻,这尸体在外绝过不了今晚。

做完这些,又寻了一处溪流,将上方浮冰击碎,洗干净手上不小心沾的血,又将衣服点燃烧尽。确保烧完后,余下的灰用溪水冲掉。

这黑影没带剑,倒是方便许多。

冲完他站在溪水旁,将从不离身的宽剑拔出,用内力击打剑鞘内开关,从最底部倒出几片极小的镂空铁片。

铁片都是一模一样的,好像从哪里抠下来的浮雕花纹一般。

他捡起一个,剩下的又放回剑鞘内,转头离开。

下山的路上遇到一座破庙,说破其实也不破,只是外墙老旧的厉害,但是周遭都打扫的很干净,可以看出还特意除了草。

他习惯性的脚步微顿,推门进去。果然供桌上有冻得硬邦的馒头。

还有几个干巴巴的野果,也不知是谁“孝敬”的,十分寒酸。

头顶上那怒目圆瞪的王灵官宛若空气,他半点眼神未分,头都不抬,拿起一个馒头两三口吞下,吃完才发觉自己不饿。

又忘了。

出门在外,尤其是在这种荒凉的地方,又刚处理过尸体,这样的环境太过熟悉,以至于完全不用动脑子,全凭惯性做事。

馒头硬的像砖头,小少爷肯定是不能吃的,他面无表情的把贡品还给竖着“中指”的灵官,终于运起轻功飘下山。

远远地,看见小少爷坐在车辕上跟几个小孩玩。

不过少爷一直在注意山那边,看见一个人影过来,立刻跳起来挥手。

几个被他用糖收买的小孩们也叫唤:“哦哦哦!回来啦!”

沈山南靠近,听见夏知之无语的“训斥”他们:“那是我那是我弟弟!你们叫咩啊!”

小孩们:“哦哦哦!叫咩啊!”

“咩啊咩啊!”

一瞬间喧闹袭来,仿佛回到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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