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第五十二章(1 / 3)
在这里,我只摘选一部分,来交代程念后半生离奇心酸的经历。如果读者使用A4纸张打印,可能只能打印出来一张,除非使用精致的诗样排版。
私密的记录从十年前开始的,算起来,大概是程家两口子离婚之前大概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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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0月1日
我生病了,绝症。
或许我该和老婆孩子诀别了。
2010年10月30日
我不用死了!
小春···是老天爷派来的人。
如果他可以不跟在我背后就好了。
我感谢他,使我可以留在家人,芬儿每次微笑,我都像最后一次见到那样珍惜;我想把全世界的最好看的衣服,都奉在她脚下,让她随意挑选。
我也讨厌他。铭心才十几岁,我不敢想,让一个未长成的孩子和鬼长期共处一室会有什么后果!
而且···他没有脸!
2010年12月15日
他和我越来越像了。
他回头冲我笑,我感到毛骨悚然。
可是我离不开他啊!我会死的!
大夫说我的情况是个奇迹,让我不要断药···
2011年1月1日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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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到这里,我的心情非常复杂,有获得新知和线索的喜悦;有奇怪知识增长的震惊;也有一股淡淡的愤怒。
就是···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把我当来犯的豺狼虎豹。
陈晨安慰:“至少,他没有恩将仇报。”
我深吸一口气,对的,程念只是个凡人,不对他有过高的期望,也就不会伤心难过啊。
12年1月离开家庭的宣言之后,有连续三四年都是空白。后来接续上的也非常零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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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2月1日
夜里听见奇怪的声音,还以为是北地风声,
他告诉我,其实是走向奈何桥的鬼魂哭声。
一般人听不见,但我能。
我有点好奇。
2016年8月18日
昨天是中元节,和清明一样,我又听见鬼哭了。
越来越频繁,我问他是怎么回事,
他眼神古怪地看着我,
我就明白了。
我要死了。可是我的孩子还没上完大学。
2019年5月24日
我这只破口袋,已经快要掏空了。
我想见他们最后一面。
2019年5月27日
我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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浏览历史记录到5月27日为止,是程念生命的终点。
程念事件的前因后果已经很清楚了。我还是不习惯叫自己楼小春,不过我可以慢慢适应。
十年前,我和这个名为程念,站在崩溃边缘的壮年男性相遇,他怕我又依赖我,这段缘分直到几个月前戛然而止。
小泉用过来人的口吻说:“我猜,因为你们之间存在某种连接,一方死亡时,连接没来及断开,对另一方也产生伤害。”
陈晨说:“一个谜题扣着另一个谜题。”
我恹恹地说:“真烦。”
以前看小说电影,羡慕主角隐藏身世牛啤,偶尔也会不小心陷入幻想;现在真的遇见这种事情,反而觉得算辽,做一只跟脚浅薄的浮萍蛮好的,随波逐流,不问前尘旧事关好现在和自己就好了。
——至少省心嘛。
龙泉剑用它闪烁的亮光向我表达安慰,我顺利解码信号,并点头致谢。
陈晨古怪地看着这一幕,即使声称学过密码学,他依然跟不上黏糕的表达思路,我觉得他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毕竟黏糕的思路还是非常容易读懂的,仅此而已。
静默一会儿以后,我问:“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陈晨说:“按我以前接触的程序,给门外两个做笔录,写报告,处理现场,通知家属。”
他伸出手指点点程念博客中几行字:“按最新接触的情况,我想,调查一下程念听到的鬼哭声或许比较合适。”
小泉恍然大悟:“是哦!之前我们以为小飘亡故地是深市,从而怀疑黄泉路途经深市;现在小飘生前并不是程铭心,死亡地也不能确认,之前的推论也就作废了。”
陈晨:“黄泉路···”他摇摇头,这实在超出他的知识范畴了,影视剧作品里鬼魂从离体到跪在阎王殿前受审的过程,往往也是含糊其辞。
黄泉路到底是条什么路,大概只有亡灵才会知道吧。
暂时没有头绪,我们且将这乱麻搁置一边。
北方的十月,天黑得早,我们打开灯,使黑暗中独坐的程念也坐在光明之中。本地鬼事部的同志正在赶来的路上,他们会接手程念的尸体,做最后一通检查和记录。
夜里,我们落脚于一处卫生条件尚可的酒店。
小泉从她的房间来找我,和我一起趴在窗前眺望。
小泉:“风声真大啊。”
她的大眼睛里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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