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第二十章(2 / 4)
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那青山,就是厂子——”
陈晨插嘴:“小作坊。”
王君翔坚持:“‘厂子。’你得证明自己的价值,谈判的时候不能太老实,你是走谋士路线的,谈判话术要搞一点。”
陈晨妥协:“那好吧。”
王君翔满意地继续:“厂子一直都在‘王晨’的掌控之中,可以由吕总提供原材料——吕总家自己就种罂粟□□之类的——现在整个上游产业都闭合了,就等着风头过了赚钱呗。”
陈晨:“哦,那你,‘王晨’为啥找我不找别人呢,我弟弟可是搞过你,我怕你报复我。”
王君翔:“不怕你说,这不是还得吃饭么,要不然谁硬着头皮上门啊。”
陈晨:“理由有点弱。”
王君翔:“那就说,黑警王君翔逼的,不然他就趁这阵风把‘王晨’逮起来,你也没办法,所以厂子也可以说是王君翔的,他想参股。”
陈晨斜眼看他:“你可别翻车了。”
王君翔:“你放心,我要是不幸殉国了会有人跳出来给我洗白的。”
因此粤式酒楼里,吕清源细细盘问陈晨,他对答如流。我则站在墙壁里,一半身体留在包厢,另一半没入隔壁,从背后盯着吕家聘用的专家。那个专家负责根据这边的监控判断陈晨是不是有鬼。
如果陈晨摸枪、动摇、表现出撒谎的迹象,专家就会通知吕清源。专家和吕清源的耳朵里都带着入耳蓝牙耳机。
上次和吕清源吃饭后,我把谈话被监控的事情告诉陈晨,谢天谢地他有准备。
最后吕清源问:“王君翔,他想要什么。”
陈晨回答:“我猜,吕总您原本的生意他现在还不敢沾,厂子里的新货油水,他想要一成。莱哥在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这一包东西吕清源找个人抗走了。
大家心思各异吃了一顿晚饭,换上笑脸,推杯换盏。不过参与宴会的人既然很少,也就没吃太久。几乎等到吕青松吃饱,不耐烦地敲碗,吕清源就宣布“咱们一起出门散散步吧。”
陈晨当然借坡下驴,主动说:“吃多了有点积食,不如去我们以前的老地皮走走,权当消食儿了。”
一听吕清源答允,隔壁的人立刻行动,收起监听仪器,配发武器,安排了四辆车,一辆在暗处跟着,三辆排成个小车队。几个全带枪的人陪着陈晨坐在第一辆车,吕清源哥俩在中间的车里。
那个一伸手看不见五指的夜晚,陈晨还拉上了窗帘,好嘛,老旧小区里服务没跟上,本来路灯也没几盏,现在是一丝橘黄色的灯光都看不见,彼此申请对望只能看到个和背景完美融合的暗色影子。
属于王君翔的那团黑色影子果冻一样坐在沙发上,偶尔晃动:“假设一切顺利,现在吕清源相信你有一条原本属于莱哥、外人不知道的加工线在手上···”
陈晨说:“那我就得向他证明这个工厂真的存在。我需要更多的毒品,地皮,和一个技师。”
黑色果冻王君翔不动了:“能不能找个什么借口,等吕清源上钩了直接逮捕?你的摊子越铺越大了。”
陈晨说:“急功近利,非要在毒贩蛰伏期间抓人的是你;现在推三诿四、这不行那不行的也是你。你想干啥?”
王君翔沉默一会说:“我不想逼你。但是向好的局势不知道能持续到什么时候。我们是搞倒了莱哥,还有其他几个小东西,高层里也抓了几个披着人皮的垃圾,可是根子还是烂的。根子又臭又硬,没人愿意管,风头一过,那就是离离原上草。这股东风,我等了五年了。”
陈晨说:“但是钓鱼执法的话,就算对象是十恶不赦的人,庭审中可能被律师抓住漏洞,坏人咸鱼翻身,我们白忙乎或者仗只胜利一半。”
两只果冻对视良久,陈晨说:“必须稳固。”
王君翔:“吕家兄弟不死,你和我就全完了。”
陈晨:“吕家人倒了,就不会有如你我一样的后来者了。”
王君翔:“只能胜,不能败。”
陈晨:“不成功,就成仁。”想了想,他补充,“危及自己同伴生命时,也别勉强了。你听到没有。”口吻严肃。
王君翔笑嘻嘻地说:“请陈队长放心,组织一定不会抛弃你哒!”
陈晨:“还有那个扮作技师的自己人呢!”
王君翔:“好好好。”
黑暗会导致人的精神紧绷,在黑暗中而又心怀不轨的人格外容易在这种环境下出汗。
陈晨带着车队出城,往两座城市中心,一个叫禹村的偏远郊区走,开出一个小时,车上了土路颠颠簸簸,两边的树木影影绰绰,头车只敢开个三四十迈。
偶尔路过一盏农家路边菜地棚里的小灯,映出坐在陈晨旁边那个络腮胡鸭舌帽下一脸的汗水,大胡子打绺粘在脸上。
明明我就坐在他身边,他还是说:“空调打低一点!”
司机不耐烦地说:“四档了!”
络腮胡咒骂一声,喃喃:“今年夏天怎么这么热?”
陈晨安抚地指路:“快了,前面就是禹村。那个小卖铺转弯,直走到头,他们村最边上,有个前两年被取缔的塑料制品小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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