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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你也搬那椅子过来,对,就那个。”柳笑笑一指舞台下前端,说:“咱就坐这儿。”

韵博一边搬过来自己的椅子,一边满脸不好意思地看看周围站着的、对他俩投来奇怪眼光的人们,俯身低声对柳笑笑说:“咱们这样,不合适吧?人家都站着,咱俩坐着不说,还坐在看演出的人群当中?”

“那有什么不行的啊?”柳笑笑哼笑了一声,说:“这酒吧开门营业,没规定顾客或来宾可以坐哪儿不可以坐哪儿吧?再说了,就‘涂鸦’这英伦歌儿,也pogo不起来啊!咱们坐这儿,既不碍别人事儿,别人也撞不到咱们!听我的,就坐这儿。”

这是位于城东时尚购物休闲区美女街的“新好运”酒吧。是原老板涛爷为了纪念旧时的、已被拆除了的“老好运”酒吧、也为了能继续有一个东边的摇滚“基地”而重新开设的,这是一种情怀,更是一种传承与延续——至少涛爷的初衷是这样。

几周前的开业典礼,柳笑笑和一纵原“金属联盟”的乐手悉数到齐,为新酒吧剪彩与喝彩,自然热闹,自然老友们相见谈笑风生推杯换盏。然而,一切又是那么陌生,显得那么物是人非。南哥的乐队散了,“元素”散了,“商贩”也散了,已经投入到新的各行各业的乐手们虽然脸上挂着笑,但是可以看出每个人都在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惆怅,席间许多人都喝高了,也流泪了,而笑笑,作为依然或暂时还活跃在所谓“音乐圈子”里的人,虽百感交集,却也不知该说什么。一个摇滚时代结束了,而这“新好运”的开业,能为摇滚带来新的好运吗?他柳笑笑不知道,他只知道,阔别了摇滚圈的这一年,一切都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据涛爷说,如今已经安排好了的固定演出,再没有了类似“说金”、“重金属”、“死金”或“朋克”风了,已经准备常驻“新好运”的乐队,都是一茬儿新“杀”出来的年轻乐队,大多是英伦风、蓝调风、流行风,甚至爵士风。

柳笑笑不禁内心苦笑道:“敢情摇滚圈也奔着柔情和阳光去了?这跟我现在所大刀阔斧‘改进’、以及不少人追随我其后的‘阳光’嘻哈音乐风倒异曲同工了。”

后来用韵博的话说:“如今无论摇滚还是嘻哈,人们欣赏的口味改变了,口味淡了,前几年大鱼大肉荤腥儿吃太多了,所以无论圈子和观众听众都消化不良,如今‘吃’些轻淡的,调理身子。”

笑笑则打趣道:“看来咱们上演的不是文艺节目,这是养生节目。”

……

而此刻——就是柳笑笑以很“老炮儿”的姿态跟韵博搬椅子坐到人堆儿中间的此刻,则是他曾经的搭档——尤佳和老乔担任鼓手和贝斯手的乐队“涂鸦”在“新好运”举办的首张专辑首发式。

其实,按说,他柳笑笑是被尤佳老乔盛情邀请而来的,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嘉宾甚至贵宾,而柳笑笑来以前也是本着微笑而去、寒暄祝贺、微笑而回的路子计划的,但是……咱必须得说,人非圣贤,他柳笑笑大公子也不是完全能做到“一笑泯恩仇”的圣人,等带着韵博到了门口,看着熙熙攘攘往里进的“英伦”风歌迷以及想一睹“涂鸦”台上风采的他们乐队的歌迷时,笑笑还是“酸”了。

柳笑笑知道自己这样的心态不好,毕竟他在另一个领域也同样取得了巨大的成绩、名望甚至丝丝辉煌的色彩,他自己清楚,以自己现在的状态,离飞起来就差一张专辑了。但他已经不在乎什么专辑不专辑了,他的“新嘻哈风”已经在电台、网络甚至话剧舞台赢得了满堂彩。

可是,柳笑笑今天还是“酸”了。不为别的“梗”,只因一来,这出专辑的乐队里、那印在cd外套封面上的其中二位爷——是自己曾经的“手下大将”,后来呢?成了“叛将”。尽管他们走的时候,柳笑笑表现得异常大度和胸襟开阔,但心里总有丝丝的别扭,尤其如尤佳,还跟柳笑笑在早年间、在想当初有过那么一段儿并不愉快的“过节”,说实话,柳笑笑心里总觉得尤佳对他的“账”还没有还完呢,人,就先跑了。

这其二呢?更是柳笑笑今天到这儿有点儿“没好气儿”的原因——这“涂鸦”乐队,签约的竟是自己的“老对头”——“时髦蓝天”音乐公司。几年前,他尤佳可是亲自跟他面会了包括“时髦”在内的多家音乐公司,那时那些老板总监们对他们“商贩”什么嘴脸,他尤佳是亲眼所见的,而今,他却成了当初挤对过他和他的主唱的那些人旗下的签约艺人。

还有老乔,也让柳笑笑不是滋味。他本是震儿哥贝斯手的徒弟,由震儿哥全乐队集体推荐、甚至是愣“推”给的“商贩”,本来有这层关系,他老乔应该对柳笑笑不说忠心耿耿也是如亲兄弟般手足不分,可是,这个不爱说话的贝斯才子却……用柳笑笑的玩笑话说——蔫儿了吧唧鬼主意、小心机多了去了。

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拉着韵博搬椅子坐人堆儿的一幕。

韵博苦笑着坐了下来,摇头叹道:“摇滚圈儿当初的恩恩怨怨,还在继续啊!”

柳笑笑知道聪明的韵博什么都看出来了,轻轻一笑,说:“是,很难过去。”

韵博则劝说:“不至于的,你该大度,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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