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真相(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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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金刺!

江豚和桃山道人的三个徒弟,平日没少打交道,闲来无事的时候,三个徒弟时常会下山到河边逗弄江豚们玩耍,特别是到了炎热的时节,师徒四人经常和江豚们一起逐浪大河,好不快活!而江豚又是灵性之物,早已熟悉了师徒四人的气息味道,这才在水流凶险的水下轻易就找到了向善遗留的利器。如此来看,向善的确是落水无疑了。

此刻手中拿着徒儿的利器,桃山道人禁不住悲从中来,虽然找到了利器,然而爱徒却仍然是杳无影踪,这茫茫的大河,他的爱徒如今会是在哪里?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处境?!望着奔流的河面,桃山道人陷入了沉思之中。倒是江豚亲昵的几声叫唤,将他的思绪勾回到了现实。他擦了下眼角,轻轻地拍了拍那头江豚的脑门,以示奖励,然后看着它快活地游了开去。

等到江豚们觅食归来,桃山道人取出御豚箫,吹奏起了豚语。由于朝夕相处,桃山道人和江豚之间早已经配合默契,驾轻就熟,所以一些简单的行为和动作已经不需要用箫来传达,几声言语或者肢体动作便可以传递得明明白白。但此时此刻,让江豚去寻找一个落入水中的人,还是稍过于复杂的,所以桃山道人还是选择了用箫将这个信息传达给江豚们。

几头江豚得了指令,纷纷跃入水中,往下游游去,桃山道人则摇动了舟船随后跟上。

此时已经日近正午,太阳高挂,晒在人身上火辣辣的,而此处地处荒郊,鲜有行人,远远地有几叶小船飘荡在水面上,应该是附近的渔户,但也早就钻进了船舱避阳,除了夏蝉在岸边的树上聒噪,河面上安静一片。桃山道人随着江豚们不断往下游摸索着行去。几头江豚排成一字型,牢牢地占据了整个河道,拉网式地在河面上、水草间、岸滩边不停地游动搜寻着,边搜边往下游寻找。桃山道人则紧紧跟在后面,同时鹰一眼锐利的眼睛也紧紧巡查着河面。

不久之后,一头江豚猛地将头部露出河面,同时对着桃山道人“滋滋”地叫唤着。

“有情况!”

桃山道人立马将舟船靠了过去,只见翻腾的水面之下,隐隐绰绰地似有一团黑影,但又看不太清,桃山道人又将舟船凑近一些,同时用摇船的桨橹戳了下黑影,不久之后,先是一个巨大的牛角露出水面,接着一个牛头逐渐露了出来,最后一具硕大的水牛尸体浮出了水面,看到只是一头水牛的尸体,桃山道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头水牛的角上布满了渔网,应是附近村民家中的水牛下河嬉戏,却不小心挂上了河底的渔网,而渔网的另一端却缠挂在水底的什么东西上,可怜的水牛再也没有挣脱渔网的缠绕,就这么葬身水底,丢失了性命。而且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日,牛身被泡胀了不说,还被水下的鱼儿吃去了不少,有的地方甚至裸露出了白花花的骨头,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尸臭味。

桃山道人和江豚们绕过水牛,又继续往下游搜去。

此时舟船已驶过了群山,来到一片水面宽阔的芦苇荡,数不清的芦苇丛让河道变得曲折环绕,水势也在这里变得平缓。舟船几乎是擦着芦苇叶子在前行,不时有群鸟拍翅而飞,惊起漫天的翅膀。

船行在幽深神秘的荡子里,看着垂入水中的芦苇叶子,望着河面因为水深而泛起的一层幽蓝之色。桃山道人的内心莫名的泛起一丝不安和急躁来,这种不安突如其来,却又说不明白。几头江豚不时地在荡子里跳跃穿行着,

也将水鸟吓得四散飞逃。

突然一头江豚“滋滋”地叫了起来,接着几头江豚围在了一处同时叫了起来,声音急迫而又不安。桃山道人陡然一阵心慌,连忙将舟船划了过去。

在一处芦苇丛生的边上,漂浮着一具人的尸体,那尸体脸朝下趴在水中,缓流的水势将他推送到了这一处浅滩。虽然看不到尸体的面部,但尸体身上那身青蓝色的道袍却是熟悉不已。桃山道人瞬间感到无比的心慌。此刻几头江豚环绕着那具尸体缓缓地游动着,并不时发出“嘶嘶”的悲鸣,而舟船上的桃山道人也是一个站立不稳,及欲倒入水中,好在他扶住了船帮,稍定了片刻,终于还是跳入深及膝盖的浅水中,朝尸体涉去。

天空中飘散着几朵浮云,随远去的风而幻生幻灭着,没有人知道这个下午一个老人的悲伤。

向善的尸体安静地躺于舟船之上,被水泡过的身体已有一些微微的发胀,脸煞白得像一张纸。桃山道人将向善的六棱乌金刺放在他的旁边,抚摸着爱徒的尸身,一滴清泪落在了向善的脸上,但人死如灯灭,向善再也察觉不到了。

这世间最悲凉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自从十几年前从狼群的口中救下了向真和向善之后,桃山道人便一直拿他们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向善虽然愚钝,但他憨厚老实,从不惹事生非,而桃山道人对于徒弟们向来也没有更多的要求。因此,纵然是天资欠佳,但桃山道人仍然看好向善。王家之行原本是桃山道人刻意对向真的一次考验,换来的结果却是向善丢了性命。这阴差阳错的戏剧发展,让桃山道人的心中不住地责问着自己,如果当初自己不放手让兄弟两个下山,那么也不会有这个悲剧了。此刻的夕阳照在桃山道人的身上,他那满头的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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