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真相(1 / 5)
当向真跌跌撞撞地跑回道观,已是次日黄昏时分。端坐于大殿之上的桃山道人和站立于一旁的玄一看到向真那一刻的样子,不免吃了一惊。眼前的向真,衣衫褴褛,发丝凌乱,浑身上下肮脏不堪,混杂着汗渍、血迹还有泥巴的衣衫上,有几处破损的地方还祼露出了白肉,就连鞋子也跑丢了一只,赤着的那只脚上布满了伤口,有的伤口还丝丝地往外冒着血水,让人不忍直视。
向真一进了大殿就匍匐在了桃山道人的脚下,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哭诉道:“师…师傅,向善他……向善他…他……”桃山道人看向真狼狈不堪的样子,说话又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就算是向来沉稳淡定的他,也连忙站起来道:“怎么就你一人回来?!向善如何?快讲!”向真抹了一把泪道:“我二人归山途中路过一处山崖,遇有塌方,向善逞强非要从那里过去,却不小心失足跌落了下去,尸…尸首不见了,呜……呜呜……”听到向真说完,桃山道人身子瞬间晃了一下,一旁的玄一赶紧扶住了他。桃山道人轻轻地推开玄一,强做镇定,往前一步,双手按着向真的双肩,盯视着他的眼晴道:“详细讲来!”
向真于是含泪详详细细地把此行的所有遭遇讲了一遍,只是他略过了自己在王家大院的所有罪行,只把在王家的一切以一句“一切顺利”一带而过,而且把归山路上的一切责任都推到了向善的头上,他在述说的同时,佯作很痛苦的样子,不时地抹着鼻涕和眼泪,再加上一头杂乱下垂的头发,完全遮挡住了眼睛,从而也完美地掩盖了内心的慌恐和不安,只把一幅好兄长、好徒弟的面孔呈现在桃山道人和玄一的面前。
只听向真道:“我二人此行,原本一切顺利,只是归来时向善回山急切,不愿乘舟船逆水而上,却道是走小路能缩短不少脚程,我也是一时糊涂听从了他的意见,现在想想,实在后悔。我二人沿了山路往回赶,一路上原本顺利,但路过一处山崖时,头顶是巨岩林立,脚下是数十丈的深渊,那崖下的路只有半人宽,因此我二人只能侧身一前一后地行进,向善行走在前,我跟随在后。可能是前日夜间山中降过了雨水,走到半路时,一处崖口有山石坠落,出现了塌方。向善告知我前方出现了一丈多长的缺口。我说要不我俩还原路返回,但向善执意不从,固执地要跃将过去,因我俩已经走出了大半天,此时若再返回绕行,又怕多耽误一天的行程,再说一丈多长并非太大的难度,因此我也就没再勉强,只叮嘱他千万小心。可我俩都没有想到的是缺口处的岩面上有泥水,脚踩上去湿滑异常,向善在跃起的一瞬间脚下先自打了一个滑,跃起的力度便打了折扣,因此他在空中想伸手往对岸够去,倘若能够到对岸,那么手上一个使力,依然是不难上到对岸的岩上的。可是他没想到对岸的岩面上也是泥浆遍布,湿滑不说,那岩面又是斜向下的,使不上多大的力气……就这样,我眼睁睁瞅着向善手攀向对岸却又滑落下去,先是掉在下方的一块山岩上,当时就摔晕了过去,接着又滚落到崖下,由于有林木遮挡,我已看不到下面的情况……看到向善坠崖,我一下子慌了,但我一个人在崖上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向真说到这里,伸出双手“啪啪”地用力抽打着自己的脸,一边抽打一边说道:“都怪我,我如果阻挠一下,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都怪我!呜…呜呜……”看到向真“啪啪”地抽打着自己,一旁的玄一赶紧止住了他的手,他望一眼玄一,这才冷静下来,但脸上已经是红一块,紫一块,花花绿绿,好不热闹。
冷静下来的向真又继续说道:“我急得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只好原路慢慢返回到山路上,然后就顺着山谷往崖底跑,那山中荆棘丛生,灌草密布,树枝抽打到我的脸上,野草不断绊到了我的脚,我都不管不顾,疯一样往崖下冲去。好不容易下到了崖底,但是在下面一通寻找,却始终没找到向善的身影。我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也没有听到丝毫的回应。我后来看那崖下一侧便是大河,担心向善会不会落到了河中,于是顺着大河找出了好远,却依然找不到他的踪影。天越来越黑,我实在没了办法,这才回了山……”
向真说完,抬起头眼泪汪汪地望了一眼桃山道人和玄一。只见桃山道人一脸凝重的样子,一声不吭,而玄一已默默流出了泪,屋子里出现了片刻的安静,静得能听到一根针落地的声音。
倒不是桃山道人不愿意说话,只是他感觉此事实在过于蹊跷。想那向善,老实本分,胸中并无多少主见,一向唯向真马首是瞻,但如向真刚才所言,归山的路上向善却处处在前,实在有悖常理。再者,观向真的表情,痛苦流涕,极尽哀伤,却始终低着头,似有所隐藏。再想起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不能不让人为之疑惑。罢了,暂且把这些疑惑放在一边,如今向善生死不明,作为师傅自不能袖手旁观,须只身前往查个水落石出才是。
想到了这一点之后,桃山道人开口说道:“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那向善徒儿好生凄苦,为师定当走上一遭,为我那徒儿寻得一个圆满!”
桃山道人说走就走,当即就要出发,临行前却将玄一悄悄叫至一边嘱咐了一件事情,他不在的这段时日里,让玄一格外注意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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