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安置(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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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在河边发现他和巨鳖的那一刻起,他于阿爸和阿母的心中已俨然是一个大人了。

当阿爸和大先生一起跨进族长家院子里的时候,已是吃了后晌饭的时间。由于天热,族长正歪躺在院中树荫下的椅子上小憩。阿爸喊醒族长的时候,族长的一串哈喇子已及欲滴流到地上。族长于惺忪中揉了下眼睛,然后慌忙擦掉嘴边的口水,看到来的两人眼睛望着天上,这才放下心来......

阿爸找族长自然是要说巨鳖的事情,而大先生作为部落重要活动的参与者和谋划者自然被阿爸请了来一起商议。关于巨鳖,昨晚族长和大先生均已经去看过了,两人自然也被震撼到了。自部落建族以来,还不曾见过有如此巨大的水怪,族史中关于各种水文异事的记载也无非是某年某月某人钓到了一条硕大的黑鱼精,某年某月又是某人捕到了一只巨型的水蚌......但这些都是常见的水物,鳖自然也常见,但如此身型巨大的鳖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更重要的是,鳖是一种巨长寿的动物,这只鳖长成这么大,必然是历经了至少上百年的时间,而在这漫长的时间中,这只巨鳖吸天地之灵气、采日月之精华,或成通灵之体也未可知。自然,若把这只巨鳖分吃了也够整个部落的族人们美美地吃上几顿的,但倘若因此触犯了神灵或者有对河神的不敬,只怕就得不偿失了。因此在对于巨鳖的去留处置问题上阿爸不敢贸然做主,这才邀了大先生一起来找族长商议。

族长很欣喜于拓布的阿爸能够来找他,对于巨鳖后续处置的问题在昨晚他和大先生看到巨鳖后心里便有了担忧,但当时人多,且族人们个个都很兴奋,当时实在不便于说些什么。族长和大先生两人私下议论过,均认为倘若就这么把巨鳖杀掉了吃肉,只怕会引起神灵的迁怒,倘若招致神灵降罪给族人从而给部落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就麻烦了。因此当拓布的阿爸也想到这一点并主动来找他们商量这个事情的时候,这让他们在欣慰的同时也消除了内心的隐忧。

三人当下依了树荫聊了起来。阿爸首先说出了一个内心忐忑的问题:“族长,先生,你们说,布娃儿这么做,是不是从根上就是错的呢?这巨鳖乃是通灵之物,布娃儿这次是不是冒犯了神祇呢。若是这样,可让我一家怎么面对族人呢?!”大先生果断打断了他的话:“此言差矣,布娃儿实属年少无知,纵使冒犯了神灵也无知者并不为过。又则,我族自建族以来,先人们曾遭受雨淋雪冻,日晒风吹,他们战天斗地,赶豺狼,驱虎豹,历尽千辛万苦而决不气馁,此等勇气和作为,乃是我族立族之根本。布娃儿年纪虽小却勇气可嘉,若非亲眼见到那只巨鳖,实不能相信那是一个十四岁的娃儿做下的事情。且水下之事谁又事先看得见呢,当时或已属骑虎之势,布娃儿所为乃是作为我族的男儿应作之为,不愧为我族的好儿郎!倘若当时割断钓绳放之任之,但钓钩却取它不下,势必对巨鳖此后的生存造成麻烦,更有甚者,倘若巨鳖万一因伤口溃烂而失了性命,岂不是罪莫大焉。”

大先生这番话鞭辟入里,掷地有声,说得阿爸心下豁然开朗,又加上族长随声附和,阿爸心下即时消了不安。

族长接着道:“如今布娃儿历经了那么多的遭难才擒得了此物,而究竟该拿此物咋弄,还需两位参谋定夺一下,先生哥,你欲如何?”族长刚说完略一停顿又加上一句:“或者,等布娃儿日后做定夺,毕竟,巨鳖是他擒下的嘛!”

大先生捋着胡子略一沉思道:“巨鳖今已有伤,许是撕扯导致伤口过大,当下自当好好养着,需以药敷疗之,待伤口痊愈再做打算,介时是放是留一切全凭天意。你说的自然是没错,作为巨鳖的擒获者,布娃儿比你我等人更有资格来决定它的去留呢。”大先生言毕似乎沉思了一会,然后又对族长和阿爸道:“两位意下如何?”阿爸赶紧道:“甚好甚好,族长和先生此言再合适不过,只是眼下即将麦收,农活甚重,不知以后照看巨鳖的人选又该如何安排?”族长和大先生听阿爸这么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均哈哈大笑起来。族长道:“还有比布娃儿更合适的人选吗?!”

阿爸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在族长和大先生开怀的笑声中满怀喜悦地往家奔去。

当阿母为拓布的左胳膊换上了最后一次药的时候,那已是在他受伤的三天之后,绿色草药的清凉又加上伤口的愈合,疼痛的感觉已不再有,伤口之上反而有一种痒痒的舒服。而肚子和胸前以及两个肩膀上由于受到了太阳的灼晒,也于三天之后开始起皮脱落,拓布忍受不住这种骚痒,不时拿手去揭了皮卷儿的边撕扯它,惹得阿母嗔怒地望着他。当最后一点草药敷完之后不等阿母缠牢了绷带,拓布便迫不及待地向门口跑去,又惹得阿母在他身后急道:“你慢点,慌慌鬼生下的。”

这三天于拓布而言仿佛已是三年,当受伤的第二天他已能下床了之后便开始翘首以望,不时有去过放养了巨鳖的大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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