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下山(2 / 4)
一夜之间被夜行的兽类吃的残渣不剩,这也算是它们最好的归宿了。
父子俩收拾好了一切,便推着独轮车匆匆上路,他们要在日落前必须赶到南巴潭处的那处树屋,否则行走在暗夜中的丛林之中无疑是不明智的选择,何况有一车散发着血腥味的皮子,更是招惹山兽的所在。好在经过一下午的忙活,独轮车此刻轻了太多太多,再加上又是下坡,简直是滑落如飞,下山的速度竟然是上山时的数倍,不多时那一处树屋已是不远,但由于丛林中的路面不时有树根横亘,独轮车推起来便晃晃悠悠,好在阿爸始终掌控着方向。终于,在黑夜降临时分,他们赶到了那一处树屋。而他们又需要立马做一件事情,独轮车上的了猎物,特别是才割下的雪狐皮,虽然拓布清洗和刮过了表面的残肉,但依然还有一股浓烈的膻腥味,这无疑会招来危险。如何妥善的安置这一车的东西又成了一个不得不面对的事情,好在部落的先人们早已解决了这个问题。山林中的每个树屋边上,均有一个绞盘,绞盘的中轴固定于支撑树屋的树身上,盘身为圆木桩,转轴为一根老榆木,绞绳均由麻编织而成,异常柔韧结实,能承受上千斤的重量,承载一个独轮车自然不在话下。不用时,绞绳缠盘在转盘身上,而用的时候,绞下盘绳,从树屋上端的一根平行于地面的木架上穿过,这根木架光滑且粗壮,它便和绞盘组成了一个滑轮。绞绳穿过木架垂下来,阿爸用垂下的绞绳绑缚于车子上,为了保持车子平稳,要从多个方向缠绕,等绑紧了车子,阿爸便转动绞盘,于是猎物便连带车子一起升入空中,如果愿意,可以一直升到那个木架的的下方,最后固定好转轴即可。这样,独轮车就升到了比树屋还高一些的位置,两人多高的地面,无疑是安全的了。
阿爸和拓布做完这一切,天便完全黑透了。山林中的夜永远都是漆黑的一片,像一团浓浓的墨,围绕在人的周围,你试着往前拨弄,却发现前方是更浓的黑,怎么也拨弄不开。坐在树屋上的阿爸和拓布,只有从“嗡嗡”的蚊虫声和不时碰撞到自己脸上、胳膊上的甲虫才能感知到自己的存在。由于此处较山顶暖和了许多,于是开始有了蚊虫活动。阿爸摸索着拿出一个葫芦,让拓布把手伸出来,倒了一些液体出来让他在手掌上揉搓,并让他也擦一些在脸上,拓布瞬间便闻到了野艾草的清香。这是阿爸特意在进山前去割了一些野艾草,由于节气尚早,所以割下的野艾草还是嫩苗,气味不如成株那么的浓烈,但对付个别虫子还是可以的。阿爸把它们割回来后捣成稀烂,然后用手捏挤出汁液,最后把汁液倒入葫芦中保存。野艾草是天然的防蚊虫材料,它的清凉中又有一丝苦涩的薰香,让一切蚊虫避而远之。部落中草木甚多,上至大树,下至水井,颇招蚊虫,族人们便在院落中摆放了许多野艾草来驱蚊。此刻拓布和阿爸抹过了野艾草汁后,感觉好了许多,不再有那么多的蚊虫围绕,阿爸又在“树屋”的外围也涂抹了一些,连独轮车上也有喷洒,野艾草独有的特殊香味遮掩了狐皮所散发的膻腥味,有利于他们一定程度上的隐藏自己,而不至于被大型山兽发现。
此夜的月丫儿挂在天上,透过林子残缺的一角,拓布看到了点点星光,有那么一刻,他感觉夜空离他是那么的近,却又是那么的遥远。他遥望山下,但山下漆黑一片,他试图望着部落的方向,但部落中的夜晚也是漆黑的,既使有灯光,距离已经太过于遥远,自然也看不见。拓布心下想着阿奶和阿母这会应该也是睡下了吧。这么一想,竟有了想家的念头。有风吹过,松涛阵阵,如同拓布此刻波澜的心绪。
次日早间,他们早早而起,太阳还没有出来,林中一如继往的阴暗。活跃了一晚的山兽们又开始了蛰伏。一夜无事,车上的猎物安好,树屋的周围也一片安静,他们匆匆吃完了饭便又开始了赶路。在阿爸的估算下,依照目前的速度,大概三天左右就可以完全走出这片林子,这意味着他们还需要数个晚间在林中过夜。阿爸一路上掌握着车子的平衡,遇到沟沟坎坎或者车子绕不过的地方,就只能父子两个肩扛手抬把车子整个架起来迈过去才行。虽是有这诸多的艰辛,但一路之上车子顺了山势一路往下却终归是让他们省去了太多的力气。
接下来的两日,父子俩依然是昼行夜宿,在山林中行走,面对那些密不透风的参天林木,人显得孱弱无比,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倘若有异常,只能依靠脖子里的“驱魔号”和腰间的腰刀来自救。虽然“驱魔号”相当靠谱,但依然不能因此就大意轻心。山林中的小路难走,拓布在前面劈路开道,阿爸随后推车跟进,这两日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终于在次日的夜晚时分赶到了林中最南端的树屋,也就是父子俩当初进山之时遇到的第一个树屋。庆幸的是一路之上终也没遇上野兽来袭。不过这也要归功于阿爸对小推车尽量的隐藏,白天里阿爸将一些气味大的草棵儿尽可能多地塞放到小推车上,以此来尽量掩盖小推车的味道,而夜晚又将小推车安置在每个树屋的滑轮架上。
次日上午,父子俩便已经到了断崖的所在,这也是此行快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