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姑侄重逢话旧事(2 / 4)
间,忽听得窗棂上传来轻轻的叩启声。
高莽枝有点纳闷,这可是在景王府,来找他的人除了王爷王妃,难道还会有其他人吗?但若是王爷王妃,又怎会不敲门呢?
犹疑间,叩窗声又响起了。高莽枝靠近低声问道:“谁?”
“侄儿!”一声低沉而沙哑的声音穿透木窗而来。
高莽枝一愣,竟是巩是新!自己的姑父,那个从夜秦来的,从未给自己带来亲情,却给自己不断带来麻烦的姑父!
“侄儿,你把窗打开,让我进来。”窗外的人轻声叫道。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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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工夫,高莽枝这两日正寻思着要去找这个姑父,他竟然在此时找上门来了。
他一阵惊喜,推开窗户,发现外面已全黑了,原来自己已在景王府待了整整一天,饭也已经送上门来吃过两顿了,他却因沉思而忘了时间。
巩是新见窗子打开,一个纵身便跃进了屋内。高莽枝见他一身粗布衣衫,虽质地不算甚佳,但还整洁簇新,发髻紧束,面色红润,除了领口处几道血红伤疤和脸上几条不明显的血痕,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倒还算好,比起以前每次去找自己时萎靡不振的样子,倒是强了不止一星半点,难怪刚才跳进窗户时身手矫健,倒不像个年过半百的人呢。
“巩叔,你怎么会在这里?”高莽枝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姑父,吃惊道。
“说来话长,以后咱叔侄俩再慢慢聊。方才我在柴房内听见两小厮偷偷聊起王府来了个瘸腿的,是高家唯一的继承人,我猜就是你,所以便悄悄跑过来找你。”巩是新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一本正经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自两月前这姓巩的被攸乐救到景王府后,便一直在后院柴房静养,每日汤药侍候调养着。当日他被救回时,已是遍体鳞伤神志不清,所以至今他也不清楚到底是谁救了他。每次问起来送饭的小厮,小厮都推说这些事情他们做下人的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被藏在景王府,安全无虞。反正每日里有吃有喝,他这懒散惯了的人还乐得清闲,寻思着正好养养伤,等伤好了再出去寻点活路。他只是奇怪,这些天从未有人来找过他,也未有人来问他任何问题,他估摸着自己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有贵人将他救回后就把他给忘了。
“巩叔,你每次来找我拿钱,总说是姑姑让你来找我的,可我问起姑姑的事情,你却从来不说。我问起当年的一些事情,你也总推说不知道,你总该让我见见姑姑吧!“高莽枝问道,他看见了巩是新脸上和脖子上的几处伤口,很是纳闷,但他不愿先说,自己也不好再问。
其实对于这个姑父,高莽枝又何曾有多少感情可言呢。自己人生的前三十年从来不知道有这样的人存在,一旦知道了世上还有亲姑姑姑父,换来的却是无休止的纠缠。他高家早已不比当年富可敌国的时候,所以对于这位姑父一次次死皮赖脸的上门要钱,高莽枝早就厌烦透顶了,只是他仍想要见自己姑姑一面,才不得不对这位姑父稍微客气一点,二十余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必须弄明白,特别是在得知了曾氏父子的真实面目之后,他更加迫切地想要得知当年的真相。
“唉,莽枝,实话告诉你吧,我和你姑姑早就不在一起多年了,到高家去找你,都是因为我自己没钱用了才上门的。“巩是新有些不好意思,抓抓头讪讪道。经过了这一番生死劫难,他也不再似以前一般无赖,面对这个京城里唯一还算沾点亲缘关系的侄儿,他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正经的,能提醒的便提醒一下,能帮衬的也帮衬一把。
高莽枝大惊:“姑姑原来没和你一起到大梁来?那姑姑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不知道,应该还是在夜秦老家吧,我们之前有个女儿,可七八岁上就得痢疾死了,你姑姑估计也不会舍得离开那个家的,但我多年前便离家了。当时被追赌债的追得鸡飞狗跳,为了不连累家里人,我只得逃的远远的。那些人的赌债一日不还,我是一日不敢回家的,算算我离家大概也有六七年了。“巩是新垂头丧气,不敢看高莽枝一眼。
看到眼前这个年过半百,可怜兮兮的老人,高莽枝满腔怒火还是不忍发出来,只冷冷讽刺道:“你是怕连累家人?你怕是把一大口黑锅都扣到了家人头上吧。追赌债的可是什么都敢干,你一个大男人竟然就这么跑了,可真够爷们的!“
巩是新抬头望着高莽枝,可怜巴巴道:“莽枝,看在你姑姑的份上,看在你曾多次给我钱的份上,不管你怎么骂我,我今天都必须告诉你,曾乘风一家都不是好人,千万要离的远远的!“
“这我知道!“高莽枝冷冷道。
“你已经知道了?他们要杀你,你竟然知道?“巩是新吃惊地望着面若寒霜的侄儿。
“什么?他们竟然要杀我?不是,不是只给我下蒙汗药吗?“高莽枝想起前日晚上那杯酒,不禁冷汗涔涔。
“什么蒙汗药?“巩是新也是一头雾水,”我是听曾乘风家两个下人偷偷说的,说曾乘风早就起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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