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六章 我儒家何错之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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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名领头博士具名上书,竟能异口同声赞同封建诸侯,而独无一人异议?岂非咄咄怪事乎?”

“期间因由,不言自明。”

“六国早已灭亡,独剩一班狗苟蝇营之士,失却奔走依托,又自觉才具不堪为皇帝大用,于是乎,唯求天下诸侯多多,好谋一立身之地。”

“人求立身生计,原本无可指责。”

“让尔等偏以玩弄天下大计为快,假三代王道民议天心之名,实谋一己之出路,诚非私哉!”

“诸位且说,老夫之论,诛心耶?论政耶?”

叔孙通涨红着脸,反驳道:“不是诛心,也......也谈不上是论政!”

他的话一落,瞬间笑声一片。

姚贾也继续道:

“淳于越之言,实食古不化也!”

“就今日之论,淳于越明是为陛下叫屈,实则是为诸侯制张目,大秦郡县制业已推行六年,华夏一治,民无二法,已成定数,天下黔首无不康宁,尔等突兀攻讦,究竟意欲何为?”

“山东老氏世族汹汹复辟,尔等汹汹主张诸侯制,莫非汝等私下沆瀣一气哉?”

淳于越脸色大变。

愤然道:

“此言过甚!”

“尔等此番言语又岂非是莫须有?”

“诛心之论,大为不当!”

“哈哈。”冯去疾笑道:“你既知道是莫须有,为何还要定罪周青臣?你那岂非不也是莫须有?依我看,你等提的只算得上是野议,上不得台面,更当不得大议。”

“此等野议,臣认为不议也罢!”

其他朝臣点头附和道:“是也!是也!这些博士都暗藏私心,而且几近有私无公,汝等何以在意这些野议?”

一片嚷声中。

淳于越叔孙通等人都怔住了。

他们本想借此发难,从而让朝臣重议分封跟郡县制,然而顿弱等人这一番回话,却是让他们辩无可辩。

他们当即哑然。

原本正襟危坐的子襄,此刻终于不能坐视了。

淳于越等人言语虚浮空洞,不着边际不谙事理,若是继续下去,只怕他的想法就会直接落空了,而且今后再想提此话题,恐会直接沦为笑柄,而他精心设计的一切,也都将付之流水。

他又如何能甘心?

子襄缓缓起身,面对着帝座,躬身一礼道:

“臣子襄有奏。”

“汝等之所以力荐分封制,非是为个人谋私利,而是全心全意在为大秦着想,帝国新立,内忧外患如山重叠,大事又接踵而来,国府君臣忙的是夙兴夜寐。”

“但帝国局面却无任何好转。”

“何以?”

“臣之见,是方向错了。”

“方向错了,帝国君臣再怎么努力,也终究是南辕北辙,甚至可谓是饮鸩止渴。”

“我等博士的确力荐诸侯制。”

“但我等主张的诸侯制,然与六国贵族复辟有本质区别,臣等奉行诸侯制,主张的是以陛下子弟为诸侯,六国贵族复辟,图谋的是恢复自家社稷,两者并不能混为一谈!”

“再则。”

“我等之所以主张诸侯制,便是想要解决土地兼并。”

“我并不知晓你们对土地兼并知道多少,但我却是听闻,六国贵族这些年来,一直藏在暗处,对外却大肆鼓噪,说大秦官吏吞并民众田产,世间黑恶,莫此为甚!”

“然这真的是事实吗?”

“山东六国贵族,大多已迁入到咸阳,也已沦为寻常民户,且不说想不想复辟,他们眼下人身受限,如何控制千里之外的土地?”

“土地兼并之风,满朝大臣大多知晓,只是大多数官员恐都或多或少有曾牵涉,不定身边那位重臣便是罪魁祸首,唯其如此,大多官员才对土地兼并讳莫如深,与其说是不知情,母宁说是投鼠忌器。”

“若天下行诸侯制,陛下子弟分封四海,深入到山东各地,朝廷定能查出谁是幕后真凶,唯有如此,土地兼并才能得到根本遏制,也才能让法制真正深入人心。”

“你们之所以劝阻,才是真正包藏祸心!”

“你们认为我儒家跟六国余孽有勾结,大可拿出证据,到时让廷尉府依法勘审便是,在证据面前,我儒家又岂能以黑为白?”

“再则。”

“我不知其余儒生存不存私心,但汝等不当这么猜忌我等,就因认为我等有私心,便认定诸侯制不能推行,这岂非是在混淆视听?”

“我儒家力荐诸侯制。”

“完全是出于本心,是想实现天下康宁。”

“这何错之有?”

子襄抬起头,目光平静的扫过在场朝臣,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甚至有咄咄逼人之态。

殿内气氛再次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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