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古者决讼,令触不直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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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令史名为枯。

他在十年前在学室入学。

在最后一年‘试’为吏阶段,更是被评为了‘最’,但后面不知为何,他放弃了学室推荐的佐助长吏的吏员一职,反而选择继续留守学室,成了一名假史。

其在学室授学三年之后,成功的从假史转正,成了一名真正的令史,但学室内不少令史都替其惋惜。

要清楚。

秦时秩六百石以上的官吏才能被称为长吏,在这时对应的官职至少都是县令长或郡守一级。

佐助长吏的吏员,相当于后世的秘书。

这推荐不可谓不好。

当年不少学室的史子都眼红他。

但他却毅然决然的放弃了这个机会,一头扎在学室授学上,而原本远不如他的其他史子,现在不少都已经身居高位,成了地方郡县的郡丞、县令等。

即便如此。

令史枯依旧不为所动。

整日醉心秦律。

加官进爵对他而言,仿佛没有任何意义。

他也被不少人称为怪人。

但不得不说,令史枯的授学功底很强。

在木板上写下‘灋’字之后,令史枯并没有急着讲解,而是开始回顾起上节课讲的内容。

他开口问道:

“上节课所讲可还记得?”

四周顿时传出回应.

“回令史,史子未曾忘也。”

“为吏者,当操邦柄,慎度量,来者有稽莫敢忘......”

听着四周琅琅的读书声,秦落衡却是与四周有些格格不入,他张了张嘴,想跟着诵读,不想让自己显得这么特殊,但实在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学室开学已一月有余。

虽然因关中大索中断了二十日。

但前面十几天,学室内的授习是没有中断的,也就是说,他作为一个插班生,已经落下了十几天的课程。

令史枯注意到了秦落衡的异样。

但也只是一扫而过。

等到其他史子读完,令史枯朗声道:

“入学来,我们授习的识字教材为内史腾编撰的《为吏之道》。”

“凡为吏之道,必精洁正直,谨慎坚固,审悉无私,微密纤察,安静毋苛,审当赏罚。”

“......”

“吏有五善。”

“一曰:忠信敬上。”

“二曰:清廉毋谤。”

“三曰:举事审当。”

“四曰:喜为善行。”

“五曰:恭敬多让。”

“吏者当力戒五失。”

“不得夸以迣(zhi),不得贵以泰,不得犯上弗知害,不得贱士而贵货贝,不得见民倨傲。”

“......”

听着令史枯将以往授习过的《为吏之道》重新背了一遍,秦落衡当即明白过来,这是令史枯在帮自己了解前面所学,也连忙起身朝令史作揖感谢。

等将《为吏之道》背完,令史枯看向了木板。

肃然道:

“今天我就告诉你们一个字。”

“灋!”

“秦灋的灋!”

秦落衡将目光移向木板。

上面的字是秦朝的‘法’字。

令史枯摸着唇上胡须,目光扫过室内史子,平静道:“灋这个字由三部分组成,一个氵(shui),一个廌(zhi),一个去。”

“你们可有谁知道其分别代表的含义?”

话音一落,四周瞬间安静。

无人敢回应。

令史枯眉头一皱。

秦落衡盯着木板上的‘灋’字,脑海中回想起夫子教自己识文断字时的讲解,结合自己对法的认知,稍作变通,也是大致猜出了三个部首的含义。

令史枯面色阴沉。

恼怒道:

“尔等二十余人,皆为朽木不成?竟无一人敢出声?”

“这段时日,我教你们识的字已经上百,加上以往你们认识的,至少已识字三五百,难道你们就对字意没一点认知?”

“‘氵’‘廌’你们大可说不识。”

“但‘去’字呢?”

“尔等将来是要为官为吏的,如此羞赧如何能成事?又如何能处理好地方政事、治理一方,辅佐陛下?”

在令史枯劈头盖脸一阵怒骂之后,一名皮肤黝黑,五官方正,浓眉大眼的精壮青年涨红着脸出列道:

“令史的话太伤人了。”

“史子阆虽学识浅薄,但也愿意回答一下。”

“氵:水也。”

“廌:一种禽兽,具体不知道。”

“去:违、离也!”

“连起来的意思就是,就算是凶猛的禽兽犯了事,也要被驱离,不过有时做官要像水一样,要学会变通,不能一味蛮干。”

令史枯满意的点点头。

赞许道:

“说的不错,其他人有不同看法吗?”

有了这位史子打头阵,其他史子也纷纷出列,说出了自己对这三字的看法,并对灋字做了解读,虽然很多解释都很牵强附会,但令史枯都一一表示了肯定。

见室内讨论气氛越发活跃,秦落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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