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2 / 3)
这次遇见了折返的至柔和苏润清,四个人凑在一起更热闹了,说说笑笑,慢慢走回了旧曹门街。
进了巷子,至柔回身张望,“表姐还没回来吗?”
绵绵和宋明池一看就是烈火烹油的一对儿,他们的夜游,必定要比寻常人丰富许多。
今年这个中秋很圆满,只是人送到了家门前,接下来就该分离了。苏润清是读书人,初初开始与至柔接触,说话很是温润含蓄,拱手道:“今日月圆,花灯也好看,多谢贵府与小娘子的款待。”
至柔有些不好意思,让了让礼道:“公子客气了,天色不早,公子请回吧。”
他们那里道别,赫连颂将香糖果子放进了肃柔手里,温声道:“我也回去了,接下来又要忙,等职上的公务处置完,我再来看你。”
肃柔点了点头,和至柔一起目送他们各自去了,姐妹两个这才携手迈进门槛。
偶尔和大家聚在一起喝茶聊天,肃柔端着建盏,倚着鹅颈椅,望向外面潇潇的蓝天。秋高气爽,日子也凉下来,盛夏终于过去了,连树顶的蝉鸣也渐渐式微。九月初六眨眼便至,好在自己不必操心太多,家下有祖母和继母替她准备,自己还能如常给贵女们教学。
说起这个,肃柔就有些不自在,她在禁中多年,早养成了感情不外露的习惯,总觉得说不出口,也不敢承认,仿佛那是最后的防线,一旦突破了,自己会变得有所期待,会把幸福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
太夫人一手搭在小桌上,垂首道:“我这辈子生了两子一女,她自小捧在我们手心里长大,你祖父尤其疼爱她,当初她也曾是金翟宴上最出挑的贵女啊,可惜主意大,不听人劝,最后嫁了申可铮,没有过上神仙眷侣的日子,还险些连命都丢了,如今回头想想很不值,可后悔也晚了。”
肃柔听着,猛生出一股寒意来,人心之毒,恐怕毒过钩吻了。
她被闹得没法子,加之又是至亲的姐妹,便不再推诿了,讪讪道:“起先碍于爹爹的缘故,我很烦他,也不想见到他,但那时情势逼人,只好去爹爹坟前占卦。爹爹既答应,我想自己也不该再纠结于退亲不退亲了,毕竟嫁给谁不是嫁呢。后来时候渐长……谁受得了他这样缠人……”她红着脸道,“三天两头戳在你眼窝子里,你想对他视而不见都不能够,我又不是铁石心肠,人家这样待你,还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阿娘放心,我不是孩子了,在申家当了这么多年的家,这些道理还是知道的。阿娘且保重,再过两个月,我带着他一起回上京,给阿娘请安。”申夫人说罢又望向肃柔,和声道,“眼见你就要出阁了,姑母等不到九月初六,还请你担待。说起介然,我先前确实对他有成见,但冷眼看了这么久,也看出他对你的心了,既是好姻缘,就牢牢抓住,千万别松手。”
人都散尽了,太夫人坐在榻上,还是一副沉重的模样,肃柔知道她舍不得姑母,接过先春送来的香引子放在她手边,轻声道:“祖母别难过,绵绵出阁前,姑母就回来了。”
连着又经营了半个月,初一那日准备和大家说,自明日起暂歇,结果一进门,发现贵女们都来了,带来的随礼堆满了正堂的长案,大家笑着说:“我们在张娘子这里习学,张娘子不曾收我们拜师钱,如今娘子要出阁了,我们也要尽一尽学生的心意。”
至柔想了想道:“我起先有些害怕陌生男子,但他没有锋芒,和他相处起来很随意,也很舒心。”然后腼腆地告诉阿姐,“我好像有些喜欢他来着。”
肃柔失笑,“当初我在入庙仪上见到他,也误以为他是个正派人。想来这种官场上的积年,惯常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吧。”
老祖母常为子孙忧心,愁罢了姑母,又来愁肃柔。肃柔心里也没底,但还是一径安慰她:“我们张家和嗣王的渊源,赫连氏上下都知道。祖母别忧心,我若是打算跟他去陇右,那也是我对他十分信任的时候,断不会把一切寄托在所谓的感情上。”
肃柔应了声是,“上京到江陵路远迢迢,姑母路上多保重。”
那些妆缎上都系着红绸,堆在堂上满目锦绣,待嫁的氛围忽然变得浓重起来,她才如梦初醒般真真切切地意识到,再过几日,自己是真的要出阁了。
婆子笑着说:“咱们是乘船来的,不像走旱路那么劳累,船上一应都有,每到一个县还会停船补给呢,老太太不必担心。”
肃柔老大的不好意思,“害得大家破费了。”
至柔讶然,“都这么晚了,你拽着表姐夫上唐家金银铺去了?”
冯嬷嬷应了声是,出去吩咐小厨房预备了。肃柔在岁华园用过了饭才回自己的院子,这两日都不用教习,大觉身心松散,在千堆雪侍弄花草消磨时间。
两个人手挽着手,唧唧哝哝说了一路,正要进月洞门,身后传来一串脚步声,回身看,是绵绵回来了,一下挤进她们中间,嘻嘻笑着晃动脑袋,“快瞧瞧,我有什么不一样。”
申夫人颔首,又和其他人一一别过,大家将人送到大门外,看着颉之和成之护送着马车走远,才依依退回园内来。
所以尚柔这前车之鉴,多多少少影响了姐妹们对婚姻的期许。因为一个陈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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