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得开心时且开心（2 / 2）

明宇看着眼前这个得意门生说道。

“以茶代酒！”徐子麟是不喝酒的，见自家先生如此高兴，便倒了一杯茶。

“子麟啊，你啊是不知道这酒，是越喝越香的。”先生拿着酒杯与学生说道说道，易水月拉徐子麟衣袖，莫小棋使劲使眼色。徐子麟见了两人情状，然后又看了看先生。

“那就喝一杯！”先生给学生倒酒，喝一杯。

“咳咳……”一喉入嗓，不停咳嗽，这便是徐子麟不喜喝酒缘故，看路边摊酒客喝酒，在家看老爹喝酒，在书院看先生喝酒，都很惬意，自己喝却不同，喝不惯，所以不喜喝酒。

“酒品多了，就品出香气了，慢慢来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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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说着，用手轻轻拍他的后背，过了好不一会儿才止住，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像个羞涩的姑娘。

于先生而言，品酒品的既是酒，也是某种味道，到了他这个年纪，细细想来，最好的还是学生这个年纪的自己，年少时为当事人，所知所感所惶恐，都恨不得快点翻篇过去，但过后细细品味，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当初自己将自己看得太重，将一些事想得太复杂而已。

喝酒一事，先生也有属于自己的一份境遇，那时觉得不安，后来觉得丢人，如今想来像是一坛埋藏了多年的老酒。

那时候，才几岁，就敢趁着没人在家，合着邻家的哥儿一起打开了一坛埋在梧桐树下的老酒，为了美味多滋，还自己做了粗糙的下酒菜，两个小屁孩学着大人，共做一处，推杯碰盏，明明没有多少醉意，还假装已经醉了，学着大人的口气，说一些老气横秋的话。

什么我们都老了，都半截身子入土了，能不能攒个光耀门楣就看下一代了之类的话，那时候哪知道这些话的真正意思，也就觉得老人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很老人，很有气势，所以就学了，归根也就一句话的事，那边是那时候是真的想长大，长大之后就真的能不受管束，能够有老婆了。

还要很多糗事的，喝高了，酒壮怂人胆了，本意是要悄悄喝酒的，酒高了，也就不管不管，就走街串巷了，向着几个死对头高声说，看大爷喝上酒了，已经是大爷了，叫声爷来听听。

结果可想而知了，喝酒的两个人和一拨死对头互殴，喝高的怎么还有力气打架，反正就是到泥塘里滚了一圈，也不知道怎么就回到了家里，埋头就呼呼大睡，醒来的时候是被揪起来的，被父亲揍了一顿。屁股火辣辣地疼，还抱着一堆脏衣裳到河边去洗。

现在的年轻人都很正经，没有以前他们那一代皮了，不过他孩觉得他们太过正经了，少年人不似少年模样。小棋和水月还好，虽然读书不怎么样，但不缺少年朝气，经不起先生的捉弄，或囧样或脸红，少年朝气伴酒水，是最享受之物了。

三个偏爱的学生中，最没笑脸的也就是徐子麟了，起初他觉得徐子麟挺像他的，那时候他还没到书院任先生教书，也就在陋巷和几个小屁孩谈论肚里的几两诗文而已。

后来那个小家伙跑过来说要拜师，他当时还觉得是哪家走丢了的娃子，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你娘喊你回家吃饭呢。

正想着很多事，忽然主持这联句的老先生站起来，宣布了进阶者，陡然徐子麟也在其列，只可惜水月和小棋都落榜，唯有徐子麟入了榜单。

见结果出来，水月和小棋两人看了看徐子麟，眼里多一份落寞。

“读书是一世的事，又不是一时的事。”卢先生说道。

徐子麟也不说什么，只是给每个人倒了一杯酒，然后别扭地举了酒杯，和两个师兄碰了一下。

得了这杯酒水，水月与小棋也释怀地笑了，能让这位师弟举杯的，唯先生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