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烂桥惊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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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兆龙到了宣慰府,也不用人通报,径直就走进杨应龙的议事厅。

“怎么样?看着这几个孩子落魄的样子,他们办的事情不顺吧?”杨家二爷自己找了地方坐下便问。

“杨国栋他们简直是铩羽而归,好在杨珠和他三娘去了成都,虽然把李化龙那只煮熟的鸭子放飞了,但最起码还探听到了那个狗官的动向。”

“哦,莫非他真的在对我们使用缓兵之计?”

“已经调齐了八路人马,要对播州展开围攻呢!”

“这么说珍儿说的是真的了,”杨兆龙有些忧心忡忡,“昨晚珍儿从海龙囤叫人传来话。他从商道上探听得朝廷已经调了二十多万人马,要对播州进行围攻呢!”

“二十多万?要加上各路土司的兵马吧?”杨应龙倒是不慌,”就是三十万人来了又咋样?还不就是一盘散沙?都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都考虑好了,咱弟兄俩屯兵官垻,做出要攻击四川的样子,却暗地里声西击东,叫杨珠出奇兵烧毁楚黔之间的道路东坡烂桥,造成湖广兵给养中断,让他内部恐慌后,再叫杨国栋领兵去攻击湖广兵驻地白泥和龙泉。只要灭了湖广这一路,我看他李化龙还怎么指挥其他人马?”

“计是好计,不过我看国栋他们这样子,能领兵吗?”杨兆龙还是有些忧虑,“再说杨通,杨达也受伤了,杨国栋需要帮手呀!”

“二弟放心,他们做好准备,昼伏夜行,去到贵州和湖广边界,烧毁东坡烂桥,最少也要十来天吧?杨国栋只是耳朵受了伤,袁特旺保证他半个月后就能上阵冲杀呢!”杨应龙接着对他的二弟说道,“大敌当前,咱们家的孩子就叫他们辛苦一些了。杨通和杨达是需要多休息些时候的,好在娄国和娄政回来了,我让他们做杨国栋的副手。这些娃儿将来都要各挡一面的嘛!”

“这个也是,”杨兆龙说道,“都说富贵险中求,惟愿老天保佑我们杨家能够成功!”

五六天后,杨珠领着一队人马来到了东坡烂桥。

烂桥还真的配得上它这个名字,整座桥都是木头搭成,而且年久失修,已经破破烂烂。

防守烂桥的湖广牙将陈良琼是龙泉守将陈良玭弟弟。

这天他带着两百多人在烂桥湖广那一边的桥头守卫,远远看到贵州这边的桥头走来了一行人:本地九股苗民的打扮,五六辆牛车,车上装的全是本地山上的斑茅草。他知道这个季节正是当地人割斑茅草盖房的时候,也没有放在心上。

贵州那边,桥头堡里的士兵只走懒懒地出来两个人,用枪尖往茅草上捅了几下就草草放行。

对面的人驾着牛车慢慢悠悠的摇了过来,陈良琼才发觉有些不对劲:每辆牛车上都有一股水流汩汩的流淌。陈良琼远远看到那股水流呈一条线,亮亮的反光。

“那是什么?牛尿也尿不了这么远呀?”陈良琼仔细看了好久,心里一惊“不好,会不会是熬熟了的菜籽油?”

他慌乱地大喊起来:“站......站......”

陈良琼只喊出两个字。苗民中带头的人一扬手,一把小刀便一路飞旋着过来,噗的一声扎进了陈良琼的咽喉,把他的话截成了两段。

陈良琼往后就倒,在地上战栗了几下,十指慢慢松开,两腿渐渐伸直,最后死翘翘不再动弹。

杀死陈良琼的人就是杨珠。

杨珠杀了陈良琼,立即领着十几个军士从桥上一跃而下,跳进了沅江。

见杨珠杀了守桥军官,贵州这边桥头上的最后一辆牛车立即被点着了火。牛车直往前蹿,烂桥的桥面上一下子就腾起了红红的火苗。

火苗驱赶着走在前面的那些牛车向前奔跑。

桥头堡里的士兵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就被人扔进了一个大火药包。轰的一声爆炸后,里面伊哩哇啦奔逃出来了十几个黑鬼,他们身上燃着火苗,一路东奔西窜,张牙舞爪。

迎接他们的却是一阵乱刀。

桥那边的两百多个士兵看着主将死了,哇哇叫着要冲到桥上灭火。一辆辆牛车却向他们冲了过去,一辆接一辆燃烧起来。

大火呼呼,拉车的牛更加发疯,更是狂奔乱跳,猛顶猛撞。

本来就没有了主心骨的士兵一会儿就七零八落作鸟兽散。

烂桥离龙泉不过十多里路。

防守龙泉的陈良玭远远看到烂桥着火,一阵心慌,急带两千士兵增援桥头,只留一千军马与单宜守寨。

这陈良玭的军马刚刚离去不久,龙泉寨前尘土飞扬,连夜奔袭而来的播州苗兵就开始了进攻。

领兵来的人正是杨国栋,他的耳朵还真的被那个圆通和尚给接上了,现在依然用布带缠裹着,外面套上一身藤甲,倒也不失威风凛凛的样子。

他领兵一千,娄政领五百兵在左,娄国领五百兵在右,三队人马呈“品”字阵杀向龙泉。

单宜急领军出迎,恰巧与杨国栋相遇,对方抢先力劈华山就是一刀。

杨国栋的刀法乃他父亲杨应龙所传,单宜哪里会是对手?

见对方的刀势大力沉,单宜不敢怠慢,只得双手握着枪杆霸王举鼎往上一托。

当的一声,单宜双手一颤,顿觉两臂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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