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姓杨的怕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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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杨应龙没有睡觉。

他揽着田雌凤坐了一会,看着田雌凤在自己怀里打瞌睡,就叫她独自去睡了。

等了一个时辰左右,却只有一个家仆回来。

回来的家仆满脸是血,狼狈不堪,似乎站不稳了,用那把圆月弯刀支撑着地。

“你怎么了?”杨应龙问。

“禀报主子,何……何思……”家仆说话结结巴巴,有气无力。

“何思怎么了?”

“他……他杀了我的同伴,背着三夫人张氏逃……逃……”这个仆人的话没有说完,就一下子昏倒在地上。

“没用的东西,杨应龙跳起了身,对着那个仆人的脑袋猛踢了一脚,才捡起了自己的那把弯刀。

仆人的身子被踢飞了起来,如同踢的是一条死狗,在板壁上哐当地撞了一下,落在地上后身子便渐渐僵直。

杀何思和张氏未成,两个家仆还送了命,恼羞成怒的他不加思索地大喊:“来人!”

又有两个仆人进来了。

“把这个没用的东西拖出去埋了,另外告诉三少爷杨家栋和小少爷杨可栋,要他们带兵追赶何思!就是找到天涯海角,也得把这对奸夫**给我追到!”

“是!”两个奴仆战战兢兢,赶紧把墙角的死尸拖了出去。

杨应龙急急忙忙当中下了命令,听着外面的闹嚷停息后却他心里却又后悔了起来:“两个都是毛头小子,可别中了张时照那老王八蛋的诡计啊!让你们去峨眉山学武回来,也该历练历练了呢!”

他心里忐忑着,摘下墙上的葫芦咕噜咕噜又灌了几口,就两眼鳏鳏地躺坐在虎皮椅上。

窗户亮起来时,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杨应龙翻身起来,走下了吊脚楼。

杨家栋回来了,一脸的晦气,身后的兵勇抬着一副担架。

“杨可栋呢?”杨应龙心里一惊,三步并作两步地从楼梯上跑了下来,“难道……”

担架上抬着的正是杨可栋,脸色青紫,咽喉上插了一支毒箭,伤口冒出的是黑血。

“爸!”杨家栋赶紧跪下,哭了起来,“弟弟他……”

“怎么会这样?”

“我......我们追赶何思到......到了张时照的寨子,远远.......就听到了他们的牛角声,还未接近寨门,一声锣响,箭如雨下......”

“你们傻呀。”杨应龙左右开弓,把杨家栋的脸打成了一只猴屁股。

“张时照他们呢?”杨应龙问。

“跑了!”杨家栋赶紧回答。

“跑了?”

“天都亮了我们才攻进了寨子,已是人去寨空。”一个兵勇回答。

“是谁杀了杨可栋你知道吗?”杨应龙的眼睛紧紧盯着杨家栋,让他的三儿子瑟缩有瑟缩。

“我......我们抓到张家一个受伤的兵丁,说是张时照和何思早就走了,守寨子的是宋世杰和罗承恩。”

“这俩人哪去了?”

“天要亮时边打边撤,进入张时照寨子的后山就不知去向。”

“抓到的人呢?”

“被......被我砍成了两段。”

“滚!”杨家栋又挨了他爹一脚,杨应龙接着喝到,“去找你二叔杨兆龙,你大哥杨国栋来,就是搜遍天涯海角,老子也要找到杀子仇人,灭了他满门才会罢休。”

杨应龙气哼哼的又回到他的议事厅。

不到半个时辰,杨兆龙和杨国栋到了,身后还跟着杨家总管胡汉良。

几人看了看议事厅前面的杨可栋的尸体,脸上都好像扭得出血来的样子。

杨国栋嚷嚷着要报仇。

胡汉良自去安排人收殓杨可栋尸身,按播州风俗超度埋葬。

杨兆龙和杨国栋来到议事厅,虎皮椅上的杨应龙便当即发话说:“张时照在逃,只有几个去处:东走贵州,南去水西,西出永宁,北下川渝。这老东西应该去哪儿了呢?”

“水西、永宁目前不会得罪我们,至于四川嘛,巡抚王继光就是一个软骨头,晾他不敢找事。”说话的是杨兆龙,他四十左右的样子,身材硕大粗壮,一脸的横肉,模样和他哥哥很相似。

“是啊!他们应该去的是贵州,”杨国栋说,“贵州巡抚江东之是一个挑刺都角色,摆明了与我们为敌,只有他才会待见张时照呢!”

“是啊!选择去贵州,于他们来说最为稳妥呢!但靠步行少说也得三两天路程才能离境,这帮王八蛋一定去不甚远。在播州境内他们不敢走大道,只能昼伏夜行。”杨应龙思索着对杨朝栋说:“你去点两千精骑,我们突袭贵州洪关后,由你二叔和杨家栋领军一千,顺着蒙水对岸的开阳、息烽一路扫荡,到水西地界的偏岩河后便涉水而回;我与你二人沿蒙水东岸扫荡余庆、石阡、思州、涪陵,到了长江口再过江回家。他妈的,既然江东之那小子要与我作对,老子这一次就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变成“江东尸”好了。断了张时照他们的去路,看以后谁敢与老子作对啊?听说能打点仗的贵州兵备副使王士琦被调讨倭去了,老子们姓杨的害怕谁?”

“遵命!”杨国栋应声而去。

“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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