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香(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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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香(一)

到底二阿哥的洗三宴没有大办,只请了家中亲近些的亲戚,李氏在席上又是欢喜又是难过,见了人就道:“要不是黄氏没了,肯定是要好好热闹热闹!”

众人便也都附和:“这也是。”

李氏这才像搬回了一局般高兴了不少。

牧瑾是长媳,董鄂氏身子又不好,一场宴席几乎都是她在张罗,也没能跟兆佳氏说多少话,只兆佳氏盼着云悠早些生个孙子,牧瑾瞧云悠脸上羞怯的样子知道跟玉柱的小日子过的挺和美,便低声同兆佳氏道:“您可别太心急总在嫂子跟前书说这些话,要是让她存了心思,只怕更不好怀。”

兆佳氏直摆手:“不怎么说,我只说你二哥。”

说的牧瑾又轻笑了起来,不免问了几句四儿。

兆佳氏笑的有些勉强:“她怀了孕,跟我能有什么牵扯,只还怕我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敢往我跟前来。”

兆佳氏是报喜不报忧,牧瑾也不想多问也只提醒道:“有什么事多听听嫂子的,她肯定是为了额娘好。”

“这个我知道,我都听的。”

才说着话,外头有婆子回话,牧瑾便只得抽身离开。

一旁的云悠这才坐到了兆佳氏身边:“大姑奶奶俨然都是王府的一把手,什么事都离不开她。”

一句话说的兆佳氏满面笑意:“你也是个好的!”

怀恪走的时候不免又去李氏屋子坐了坐,二阿哥刚吃了奶睡下,母女两便轻手轻脚的坐在外边,怀恪轻声询问:“孩子您打算自己养着?”

“你二嫂那身子现在也养不成,还不是得靠我!”

说是这么说,但怀恪心里清楚李氏是很自愿的养这个孩子的。

怀恪便笑着道:“又要劳动额娘。”

“这没什么,自己的孙子当然是自己疼。”

听着好似有几分怨怼,这自然是对四福晋的,怀恪敛了神色,正声道:“福晋做事从来有理有据,二阿哥的洗三没有大办说出去谁也挑不出个错来,就是闹到阿玛跟前必定也是您的不是。

您听女儿一句话,不管什么事别跟福晋正面锵锵上,说句不好听的话二阿哥只是个庶出,拿什么跟大阿哥比?”

李氏的脸色白了红红了白,半响道:“你说的道理我何尝不知道,可我就是想给你和弘时多挣几分脸面,叫外人知道你们也是这王府数一数二的人物,不是那些阿猫阿狗比的上的,你们都是尊贵人。”

怀恪握住李氏的手放柔了声音:“女儿都明白,但有一样您要知道,咱们要争的不仅仅只是这些。”

李氏转头看向怀恪,从怀恪的眼里看到了野心和权势,半响她自己的目光也亮堂了起来,他们同样还要争一争这王府的爵位!

“弘时是要靠董鄂氏的娘家势力的,您千万不要跟董鄂氏闹僵了关系,也要多劝着弘时跟董鄂氏处好关系,别为了争一时之气,要是董鄂氏实在想将孩子养在自己跟前,那你就给她养,有个儿子在身边,她才能更想为儿子争取,不管什么事您多想想弘时。”

怀恪的声音还在耳边,李氏翻来覆去的思索,夜里甚至都没有睡安稳,说到底她为的是她的儿子,只要儿子好,那她就是委屈点又有什么?

第二日就要同怀恪一起去相国寺上香,牧瑾难免要收拾些东西,除过自己路上用的,还给他大哥备了些吃食和银钱,拿别的东西太显眼,似乎只有银子最实惠。

弘晖瞧着牧瑾在整银票和碎银子,不知怎的笑了起来:“到底是财大气粗的地主婆,送银子果然豪爽。”

说的牧瑾也笑起来,斜睨着弘晖:“爷难道是心疼这银子了?”

弘晖微微摇头:“我只想佛祖闻见这铜臭味,会不会以后就不愿意收你大哥为徒了。”

牧瑾笑的前仰后合:“亏您想的出来!”

丫头从外头进来:“大爷宿在了上房。”

郭络罗氏点了点头合上了书这才准备睡,除过大奶奶月事的那几天大爷才会到她或者苏尔氏的屋子外,其他时候不是在奶奶的屋子就是在书房,奶奶即便在和气,可是却没人敢对她不恭敬。

熄了灯,郭络罗氏在黑暗里大睁着眼,就一直这样,一个月里等着那零星的一两次恩宠,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孩子?

苏尔氏瞧见对面的郭络罗氏熄了灯,知道大爷又是在奶奶那或是书房,泄气一般躺下,大爷怎么就那么宠着大奶奶,难道福晋也不急着让大爷多多开枝散叶?

送了弘晖去上早朝,牧瑾交代了院子里的人几句话,又去了四福晋的上房说了一声,四福晋觉得出门在外多带些人才安全,又给她拨了好几个侍卫家丁让跟着,等到出门便是浩浩荡荡的一群,在东直门外跟怀恪会合,怀恪掀起帘子瞧了瞧,到笑了:“又不是去打仗,带这么多的人!”

牧瑾浅笑一面说话一面打量着怀恪,这一次的怀恪只淡淡的上了些妆,两把头上是一朵雪青色的宫花和一对珠花,浅绿色的梨花绣纹旗袍将她衬托的仿佛是一潭清水一般好看明媚,仿佛幼年时怀恪在她心中的映像,清澈,干净。

“福晋说两个女儿家在外面还是多带些人手叫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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