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晋江正版39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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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测。

可谢危楼明白,倘若一直这般若即若离下去,那个能让她说话的契机不知何时能够等到。

如若他只是她的公爹,他自然可以大大方方地放她离去,甚至靠他在京中的人脉地位,为她另谋一段姻缘也无妨。

可现在,绝无可能。

他的女人,万没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更不必说,他如今位极人臣、权倾天下。

她就应该安安心心地被他护在羽翼之下,他会为她挡去余生所有的风雨。

他仍然是个足够耐心的人,就像上辈子等她主动,一日,一月,哪怕一年都等得。

可他们之间还横亘着一个无法转圜的现实问题——

他的确已经不算年轻了。

诚然在天下人眼中,三十多岁正值壮年,皇家血胤先放到一边,无论从他的官衔、功勋或威望来说,能够站在如今的位置上,已经是绝大多数人此生望尘莫及的顶点。可他的小姑娘,仅仅二十不到。

毋庸置疑,他可以给她任何人无法给予的爱与庇护,但他无法确定,三五年之后,他是否还能像年轻的郎君一般,给她最好的体验。

谢危楼这次沉默了很久,然后缓缓地走近她。

他身量极高,武将的伟岸身躯撑起一身文臣的宽大朝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宽肩、阔背、窄腰,肌肉线条紧绷而流畅,炽烈的阳刚气息呼之欲出。

她被笼罩在男人灯下的阴影里,再退一步,后背几乎就已经贴到冷硬的宫墙。

男人却在这时伸手,将她往近前揽了揽,粗糙的墙壁不会弄脏她雪白的外氅。

手腕被这猝不及防地握住,她下意识想要缩回,却发现无法挣脱桎梏。

其实也算不上桎梏,他的力道不轻不重,恰恰能将她圈紧,不疼,却足以让她心惊肉跳、肝胆俱颤。

他今日一举一动,早已大大超出了长辈对晚辈应该保持的距离。

谢危楼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捧起她的下颌,温热的指腹从她眼尾划过,拭去那抹残留的泪珠,极其一阵不自然的酥麻战栗。

待拭完,仍旧没有松手的意思。

宽大的掌心覆在她的脸颊,能感觉到指腹有一层粗糙的茧,好像能挡去所有风刀霜剑,和梦里的将军一模一样,让她下意识地想要依偎。

可是……不能,可她说不出拒绝的话,一只手还被他握在掌中,而他的另一手,缓缓抬起她的下巴,逼着她与他直视。

庆幸的是,她眼中蒙了一层泪雾,看不清他的脸。

可不幸的是,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更让他像极了将军。

谢危楼沉沉的双眸压着她,可语气却轻:“那几个宫婢倒有一句话说得不错。”

沈嫣眼睫颤了颤,惴惴不安地等待下文。

随即,磁沉的嗓音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咬字也一点点放重:“放到现在,本王的确巴不得你和离,本王这十年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让谢斐娶了你。”

什……什么意思?

后悔?然后呢?

她被搅得心乱如麻,根本理解不了他话中的深意。

潜意识告诉她,接下来他要说的话,只会让她更想要遁地而逃。

既然开了这个口子,谢危楼也没想过只说一半,禁锢着她的力道也在隐隐加深,“那日武定侯府外,本王口中的那首偈语,并非出自什么慈能大师之口,而是前世,本王曾对一个姑娘说的话。”

一语激起千层浪,这句话带来的刺激不啻于五雷轰顶。

沈嫣猛地瞪大了眼睛,只觉得头晕目眩,双耳嗡鸣,满脑的血潮一浪一浪地拍岸而起,甚至有那么一刻,脑中一片空白,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她下意识想要否认什么,可是自己根本藏不住情绪,所有的震骇全都落入他眼中,还能怎么藏?

他唇边牵了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没有给她太多反应的时间:“你也一直都清楚,梦中的那个男子,就是本王,对吗?”

沈嫣恍恍惚惚听明白了,立刻摇头,不是,她不知道!

她曾经无数遍地同自己说,只是像而已,梦中的将军可以是任何人,可他不能……不能是谢斐的父亲!

她整个人腿颤身摇,不是他扶着,早就立不住了。

脑海中乱作一团,完全没办法冷静下来,心口那种熟悉的疼痛漫涌而上,疼得五脏六腑不住地痉挛。

多希望这只是个梦,她又不小心把将军带入了镇北王的脸,可他安抚她时的触感那般清晰,心口的疼痛那样真实。

将军就是他,他就是将军。

那个救她于水火,营帐中朝夕相伴一整年,赠她金蝉、带她苦海回身的男人,那个她梦到过无数遍的人,梦中亲吻过的男人,是她前夫的亲爹!

可他为何选在这个时候告诉她?

他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谢危楼望着眼前眉目楚楚,几乎要蜷缩成一团的小姑娘,情难自已地想要将她纳入怀中、揉进骨血,可理智告诉他,不能操之过急。

他们这辈子的错过,以及前世恶诅诱发她这一世的哑疾,无不提醒着他,上一世他们至少是有遗憾的。

而这一世的身份,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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