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李牧寒（2 / 2）

傅佥与她对视许久，还是摇头："抱歉，我容貌已毁，着实不愿让可怖之容显露人前。"

靳甜甜哪里肯依，然而她的力气于他来说，不过是小儿科一般，他轻而易举，就让她动弹不得。

她眼泪越涌越多，简直要哭得不能自已，她拼劲全力，就是要看一看他面具之下，到底是不是她的李牧寒。

僵持之下，传来卓文君的声音："甜甜。"

朱斌一愣，连忙上前将二人分开，对靳甜甜说道："靳乡君，我们理解你念弟之心，只是傅佥当真不是你弟弟，还望乡君莫要再行纠缠。"

靳甜甜讷讷不言语，看看傅佥，又看看朱斌，苦笑一声："李牧寒，我是甜甜，是你的姐姐啊，你真的不认我了吗？"

傅佥温和的嘴角绷了绷，似乎并未受到一丝触动："乡君，我说过了，你认错了。"

靳甜甜低头去看手中的平安符，过了三年，平安符已经被磨旧了，是她的李牧寒日日摩挲的原因吗？可是，李牧寒为何不认她？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不能说服自己，面前这个看起来温润，实在冷心硬肠的男人，当真是她的李牧寒吗？

……

书房里，傅佥绷紧唇角，虽是执笔写字，只是那笔，怎么都落不下去。

另一边的朱世子低声说著："现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与乔家定亲。这些年大蜀内外患不断，我们得想法子不让乔家被汤家那边拉拢。傅佥，你总是说再考虑考虑，可是这件事情，还能再拖吗？太子的身子已经败了，我怕太子压根熬不到皇孙长大啊。"

朱斌握紧了拳头，咬牙道："傅佥，你之前答应成全我，如今怎么又这般扭捏？乔家已经递了好几次的话，若我们再不答应，惹了乔家，就等于失了一半。如今国库空虚成什么样子，你不是不清楚，陛下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朝中让二皇子监国的呼声越来越大，总不能……总不能……"

傅佥扔了笔，站起身，打断朱斌的话："我去看看外祖父。"

朱斌喊了两声，没喊回来，只能侧头求助看着二叔。

朱世子无奈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不愿意就算了，这是一条捷径，但并非是非走不可的路。拉拢不一定要靠姻亲，实在不行，没有乔家，还有万家尚家，办法都是人想的。"

朱斌点点头，用手搓了搓脸："二叔，权利这个东西，就那样吸引人吗？我们朱家……我们朱家……"

他说不下去，朱家世代守卫边防，为国尽忠，可是从什么时候起，朱家也卷入这种风波里头？大抵，是从姑母入宫伊始，就注定了的吧。

靳甜甜回去之后，没有对大家说起傅佥就是李牧寒的事情。但是所有人都眼见着靳甜甜神情恍惚，完全沉不下心来的模样。

张蓉担心，偷偷问廖化："你觉得你姑姑这是怎么了？"

廖化摇摇头："不知道，除了知道李牧寒哥哥死的时候，就没见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了。铺子上最近也没啥事啊，不知道。"

张蓉想了想，叮嘱道："她喜欢看书，明儿你送虎子去陈府，回来的时候去书行替你姑姑选几本书。"

廖化应下来，第二日一早，便出了门。

乡君府除了靳甜甜，其他人都不怎么识字。廖化跟着李牧寒学了几年，又刻苦认真，在家里头算是书读得最好的那个。

她带着新得的小丫鬟进了书行，因着脸生，书行一个小伙计便总是不紧不慢跟着她。

廖化也不在意，随意逛了逛，选了两本史书，一时又不想走，瞧着这家书行，竟然有太公断案集。

她从前听姑姑说过，大蜀开国时，卓家的老祖宗曾经破了大案，被开国皇帝封了祁阳公，后世只削一等，成了马超，再不曾被削过。

这祁阳公慧眼如炬，他经手的案子，就没有失误过。这断案集，虽是翰林院一位老院长合著大理寺与祁阳公同僚编纂，又是大理寺准允发出来的，但个中案情，都写得还算详细。据说马超府的书房，就放著一本，姑姑小时候时常翻看呢。

廖化对案子并不算很感兴趣，但瞧见这世面上不可多得的珍惜集册，也有些动心，便垫了脚伸手去取。

与此同时，旁边也有一双手，伸向那断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