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第 47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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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容祈之回话,夙漓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内光线昏暗,沉香缭绕,突如其来的亮光惊的柳未眠一手把临渊紧紧抱住,迅速执起一旁的暗器飞向夙漓,再如蜻蜓点水揽着临渊移了一个位置。并没有看来者是谁,只是拍着临渊的头道:“不怕,哥哥在,”而后道:“阁下是谁?”

夙漓躲开暗器,一剑挑开它,回道:“来看你的人。”

柳未眠猛的回头,瞧见夙漓心里大吃一惊,揽临渊的手更加用力。

夙漓静静的立在那里,似陡崖上一棵倔强又无助的小草,仿佛风一怒吼,便会拦腰而断。

柳未眠的手心已密布了一层虚汗,他的心禁不住的发抖发颤,一股没由来的害怕萦绕着他。柳未眠忍不住舔了舔唇,才惊觉双唇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干裂出血,他吸入嘴中,铁锈一样的腥甜刺的他反胃。

柳未眠一开口,声音也是一股子沙哑,疲惫味:“阿漓,你知道了。”

夙漓笑了,眼里有了雾气,看起来红红的,雾气朦胧,他逼着自己把泪水逼回去,咬着牙,道:“早有怀疑。”

柳未眠也笑了,是了,他那么聪慧的人,岂是能瞒的过的。

俩人皆不言语,皆紧盯对方,如虎狼抢食,势拔弩张,四周油然而生的压迫感,暗处惕意四起,似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夙漓走向柳未眠,他的每一步就像踩在棉花上,软而无力。他越近,柳未眠的面色越难堪,越是苍白,只有一步之遥时,夙漓停了下来。

柳未眠顿时松了一口气,可当夙漓的手伸向临渊时,柳未眠的心又提了起来,在裂日下暴晒,渐渐干枯。

可夙漓只把手搁在临渊头顶上方,注入道力,道力在临渊全身游走一遍后,然后收手。

临渊却觉得他的痛好了一大半,他睁着一双雾蒙蒙,亮澄澄的眼,目光紧紧锁住夙漓。

柳未眠看临渊不像之前那么痛,面上一喜,正欲道谢,夙漓压住心里波涛汹涌的情绪,道:“我只问你,他亲生父亲是谁,你知不知道!”夙漓不是提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时间仿若静止,屋内只有沉香在飘动,四周静谧的像一根针落下去就是打雷的声音。过了良久,柳未眠垂下了眸子,唇鲜红,音大变,道:“百鬼王,夜吟。”

柳未眠说完此话时,心里飘忽不定的大石头在这一刻终于落地,稳稳当当,那股刻意的隐瞒带来的愧疚终于淡了两分。他以为夙漓会怒而拔剑,却不曾想他只是定在那里,时间再次静止,柳未眠的心里早已经是洪水泛滥,势不可挡,四处乱奔。柳未眠不怕夙漓发泄,只怕他闷着。

夙漓深吸了一口气,道:“去客堂。”他头也不回往外走,柳未眠扶着临渊跟上。

路过门口时,发现曲辞和容祈之一左一右,一靠一立。夙漓看到曲辞,面上才有了一点红润,他朝曲辞勉强笑笑,很丑,曲辞别开了眼,心里莫名不爽。

众人来到客堂,曲辞和容祈之一左一右站在夙漓身边,柳未眠和临渊站在夙漓正前方。

夙漓把目光从曲辞那移到临渊身上,少年因为疼痛使得俊逸的脸稍有扭曲,一双明亮,干净的眸子正透着茫然和不知所措,还有无知。夙漓见到临渊的第一面就知道,他是一个乖巧的小孩。忠心且懂分寸,体贴且善良。

夙漓掐着时间,方才施的止痛术快到了时效,果不其然,临渊开始觉得心如万蚁啃食,身如油锅煎炸。熟悉的痛感席卷而来,他忍不住□□出声。

在所有人都还愣着的时候,夙漓拉过他一只手,把自己的另一只手悬在他头顶上,心里默念术语。两道发着蓝光的道力分别从夙漓两只手源源不断注入临渊手里和头里。不消片刻,夙漓收手,临渊的痛已经止住。

柳未眠神色难测,道:“阿漓,这个法子你从哪里来的?”

夙漓摸了摸净生,指尖敲着剑柄,道:“我说过,我对寒疾颇有想法。”他一顿,又继续道:“你该知道为什么。”夙漓漫不经心挑了挑眉,柳未眠低下了头,临渊却隐隐觉得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临渊脑子转的飞快,百鬼王,夜吟,是他父亲吗?和夙少主之间发生了什么。他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柳未眠。

柳未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肺都生疼起来,叹了一口气,抿着唇道:“临渊,跪下。”

临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他一向听话,于是老实照做了。

容祈之想上前阻拦,却被曲辞的折扇拦住,他的半张脸被银丝遮住,留下阴霾,他收了平时的嬉皮笑脸,道:“容公子还是在一旁看戏好。”

容祈之收了动作,随曲辞安静站在一旁。

曲辞本就护短,更何况对方是夙漓,是那个自己要帮的人,是那个爱唤他三三,说他名字俗不可耐的垂生哥,是那个爱给他吃糖,是那个一心对自己图谋不轨的夙漓,是那个因为一个契约就对他穷追不舍的夙白白。无论对错,他都只帮他,俗话说得好,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何况像他这样洁身自好,清风高节的狐狸。

夙漓冷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临渊,心有了一丝涟漪。夙漓当然明白柳未眠的用心良苦,这是他一贯爱对他家三三使用的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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