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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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一双散着亮光的眸子,于夜中清晰可见,透着猩红嗜血的光芒,甚是可怖悚人。

鹤远亦是被骇了一跳,退了半步,认出了身后人,松一口气,拍着胸脯说道:“白裳啊,吓我一。”

“跳”字不曾说出口中,白裳鼻息浓重喷薄着,竟是不曾认出鹤远一般,任由鹤远开口叫着,挥出手掌,朝着鹤远身躯推了过去。

鹤远显然没有意料到白裳会突兀地朝自己动手,这一掌亦是中在胸脯上,更是一口鲜血喷洒,身如断线纸鸢,倒飞出去。

于地面翻转数个身子,擦出丈远,止在地上没了动静。

猩红眸子凝视没了战力的鹤远,黑夜中看得清晰,恍惚片刻,血色黯淡了些,似是被什么触动一般,身子一颤,捂住脑袋低头嘶吼着。

黑衫人眼中波光闪动着,捂着胸口,亦朝着地上鹤远掠去,欲是趁此机会彻底泯灭这个棘手的麻烦。

不曾靠近鹤远,亦或脑海中方才涌现出这个想法之时,白裳的身形不知什么时候已然站在了自己面前。

速度之快,肉眼竟是没能看清。

这里的动静着实有些大了,惊动了就近的几队巡逻岗哨,朝这边赶来。

火把攒动,有兵戈擦碰以及有力步履声自不远处传来,愈来愈大,愈来愈近。

黑衫人一缕凝重划过,亦是伤势不浅,这突然出现的家伙更是不知实力深浅,微退几步,继而倒退而走。

白裳依是一手捂着脑袋,吃痛蹙眉,狠狠晃动着,看一眼地上鹤远,眸中的猩红已消了半数。

火把的微光近了,步履声已是不足几丈之遥。

身形掠动,竟朝着方才黑衫人逃离的方向追了过去。

火把入街道,静悄悄,看不出什么名堂。

领队之人借着火光,凝眉环视周遭,看得一片打斗迹象,愈发阴沉,竟是有胆敢在城守府旁闹出动静,当真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烦了。

打眼一瞧,竟是看到了角落中躺着一人,生死不知。

大步过去,伸手一招,身后其余人皆熟络分散开来,举着火把细细寻着周遭线索。

至那人身畔,翻过身来使其正面朝上,指尖贴过脖颈筋脉之上,触得沉稳有力的跳动节拍,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有闹出性命。

正凝神看着,猜测着此人身份,身后一兵士看到了鹤远面貌,诧异之时,迎至领队之人身前,俯身低声道:“大人,这人我曾见过。”

领队之人凝着鹤远,开口道:“说。”

那人点头,依是再三确定了鹤远容貌,说道:“这人前些日子,是与惠明王爷一同入关的家伙中的一个。”

闻言,领队之人眼中神色更是凝重了些,扭头看向那人,蹙着眉头问道:“确定吗?”

得那人点头,说道:“千真万确。”

领队之人站起身子,拍掉手上泥土,挥手道:“带上他,回城守府。”

那人错愕,又觉得惠明王爷寝在城守府中,颇为不妥,于是小声问道:“大人,这么晚了,会不会不太妥当?”

“妥当?”领队之人停下脚步,侧脸冷声说道。

自知失言,那兵士低下头不敢多说,背起地上昏死过去的鹤远,乖乖跟在身后。

领队之人面容凝重不见消散,此番惠明王爷入关,非是得掀起波澜,这边开了个头,若是不以重视,以后定是要消停不得。

钟杜武的神情缓缓凝固,嗅着前方不同寻常的异样味道。

峙城位于满洲十五城最为偏远的版图上,所以城池互给相帮是很难做到的奢望,可看着眼前黑压压蔓延而去的铁骑,俨然不会是满洲任何一座城池的兵马。

一个念头自钟杜武脑中应然而生,

伏兵。

可钟杜武这番前往峙城,身为虎威将军却并没有带足兵力以招摇吸引注意,沿途若是遭遇匪寇什么的,盯上钟杜武与何易两人,只是自讨苦吃罢了。甚至于惠明遣自己去往峙城一事,本就应该不会有人知晓才对。

钟杜武双腿紧紧夹在胯下马身,望着黑云压城一般涌来的兵马,扭头看了一眼身旁唯一伴同自己的何易,凝重道:“这可是你峙城人马?”

鹤远同样望着远处的兵戈,神色愈发严峻,旋即缓缓摇头回应:“峙城兵马,从不擅自出城,更何况,是这般离城数十里。”

“走!”钟杜武虽说曾经身为威名远扬的百胜将军,号称战无不胜,可那也得是有些厚重的人马为基,如今不带一兵一卒,与那黑压压一片的兵马相横,无异于痴人说梦自寻死路。

说着,钟杜武纵马回身,往这临来时的路逆行而逃,何易自是紧随钟杜武身后,策马逃去。

既然距峙城数十里外有这般兵力聚集,那便说明峙城情况已是多有吃紧,而周遭与其他城池相连的兵马必经道路上,自然也已充斥其人手,若是就这般返途去往就近的城池寻援,必然也会遭遇沿途设下的伏兵,所以钟杜武不肯如此轻易单刀直入以身犯险。

身下两匹烈马奔得极快,快到路上只可见两道残影疾驰而过。何易与钟杜武并驾相驰,面上一抹忧色挥之不去,见默不作声的钟杜武,对于峙城生出几多担忧,高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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