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3 / 3)
肉钱。”掌柜突然在小六身后喊着。
只见小六头也不回,背对着掌柜冲其摆了摆手:“我都成你家伙计了,工钱里扣吧。”
似乎是早已经在等待这句的掌柜笑了,也是站起了身子,挥手,篝火灭尽,连一点火星也不见:“这可是你说的。”
小六突感不妙,凛神,脚下不由得打了个趔趄,百密一疏!扭头正要反悔,那掌柜与火堆都早已不见,只剩下一个支架与吃到一半的留有余温的腿肉在那。
“慕鸳小子,山上等你。”不远处,有话语断续传来,去了小六耳中,却怎么听都是幸灾乐祸的语气。
小六拍着脑门,又被着黑心掌柜摆了一道,冷笑几声,虱多不痒债多不愁,怕个甚,往着山上,踏步而去。
反观钟杜武一路,未曾遇到人际,却是瞧见了几处登山失败,惨死当场的可怜人尸体,死在这番地方,不若是孤魂野鬼,难以轮回。
但钟杜武不曾同情他们,自己的选择便是如此,更何况也被那心境中人告诫过回头,执意如此,怪不得别人。
上山的时日比那小六还要早了些许,虽说是在山下睡了一夜解了酒气,但这腹中同样是没有进些吃食。
钟杜武揉着肚子,不免有些担忧,那个在山下说着要与自己山上搭个伴的白棠,不只是下了山去还是上了山去。
走了不过半里的路程,却瞧见前方不远处,白棠正倚靠在一棵粗壮的树干旁,怀里抱着一堆叫不上名字的野果,手中拿着一颗静静地吃着。
见钟杜武来,不顾钟杜武诧异的表情,招手:“钟兄,等你好久了。”
钟杜武闻言,径直走了过去,看着白棠干净的衣衫发愣。白棠自怀里拿出个野果,塞到钟杜武手中:“吃,这果子可甜着呢。”
看着手里的野果,钟杜武喉咙有些干涩,轻轻咳了两声,质疑道:“白兄,为何你……”
二人,一人衣衫褴褛,伤痕颇多,面容狼狈。一人衣衫整洁,精神充裕,甚至是抱着一堆野果埋头大吃。这番对比,让得钟杜武很是吃味。
白棠咬一口野果,一脸嫌弃地挥手:“方才碰到个好生凶猛的家伙,我与他斗了两下,不是对手,就跑上来了,琢磨着你应该没这么快,就寻思着先在这等等你,等不来我再上去。不成想,真的把你等来了。”
听完白棠所说,钟杜武脸色愈发得难看,嘴角也微微抽搐几下,瞅一眼手里的野果,顿时没了味道。接着,钟杜武冲野果狠狠地咬了一口,汁液迸到满嘴,果真香甜非常,饱腹感十足。
即使如此,钟杜武依然是愤懑不已,连吃了几个野果方停了下来。白棠看着有些激动的钟杜武,问道:“怎么了?”
“诚不欺我,诚不欺我啊。”钟杜武的身体微微发颤,终于是再也忍受不住,仰头对着绵延山体破口大骂,
“逃跑你倒是追啊,你倒是给我追啊!”
在白棠惊愕的表情中,钟杜武胸膛起伏着,显然是气坏了。
待钟杜武骂完,看着白棠直勾勾望着自己惊疑不定的眼神,自然不肯说出自己气恼的事,只挠了挠凌乱不堪的头发,勉强露出个笑脸:“走,上山。”
再往上走,终是穿过了朦胧缥缈的厚重云雾,回头朝下看去,只看到滚滚云海,瞅不见山下那泊大湖以及那繁华小镇。
前方豁然开朗,树木不再杂乱无序,一条算不得好走的石阶路段映入眼帘,周遭群木横长,几乎将阳光遮了个严实。
而小六没有急着踏上石阶,站在石阶下面,迟迟未动。他陡然记起前些日子被一头极通灵性的大肥鹿带到一出青石路旁,只登了两阶,若不是沐云峰主人出手,自己怕是已经被天雷轰成了飞灰。说是心有余悸也不全然,这石阶路应就是上山一途的第二关吧。
曾观山景,换得不愿成仙。
钟杜武观山景,换得山河大好。
瞅着眼前山路,钟杜武胸中畅意十足,回头望白棠一眼,迈了上去:“白棠兄,我先走一步。”
踏上第一阶,钟杜武讶异垂首,并没有意想中的艰难,以之前那关的尿性,难道不应是坑死人不偿命那般的苛刻吗。
如履平地,甚至是身上的伤痛之感都减缓了不少。钟杜武直上十几阶,却不见身后动静,回头见白棠依然站在原地不动。
“白兄?”钟杜武出声问道。白棠笑了笑,摇头,并没有起身踏上石阶,反而是向后缓缓退去:“人生而不同,走得路便不同,这条路你已走得,我便走不得了。”
闻言,钟杜武错愕惊疑,停下了轻快的脚步,不明就里:“这是为何?”
白棠伸出手指了指四周,草木环绕,很是寂静:“上山的人不少,可你走在这山路时,可瞧得有人了?”
一句反问令得钟杜武幡然醒悟,更为诧异的看着白棠,登上云端后,确实有些得意忘形,连以往军中的最基本的谨慎都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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