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两句话(1 / 3)
木门的碎块并没有殃及到病房中的三人,它们齐刷刷地越过邓布利多与蒂娜,向身后走廊的墙壁冲去,眨眼间,走廊的墙壁便被密密麻麻的木茬插出了一片锋利的森林,邓布利多的长袍鼓动着,愤怒牵动着心绪与魔力,哪怕是魔力这样抽象的能力,此刻也展现出了宛如实质的可怕气势,跟在身后的蒂娜觉得,自己的面前正站着一头为了保护幼崽而发怒的狮子。
这只威猛的雄狮并没有马上扑向他的孩子,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哪怕周围的空气都因为魔力的激荡而变得令人难以呼吸,他本人也依旧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毫不拖泥带水地观察着房间中的景象。
沉默中,只剩下了从楼下传来的脚步声与嘈杂的令人烦躁的争论声。
漆黑的房间中,佝偻着腰的伏都教巫师因突如其来的强光眯起了眼睛,他缓缓地转过头,黝黑的面孔被走廊里的光照亮,脸上的纹身像是在跳舞似的,但邓布利多的目光很快从他的脸上滑开了,仿佛只是看到了路边的一只长满杂草的花盆,很快,他的视线扫过房间,扫过指向四点十六分的座钟,扫过被紧紧拉住的窗帘,在病床上没有生息的女孩身上停留了一瞬,很快凝聚在伏都教巫师攥着匕首的手上。
他的骨节相比正常人要宽大许多,手指与手掌的长度也大到不成比例,使得那只小巧精致的匕首在他的手中犹如一只泛着磷光的玩具,那股独特的魔法气息令人生厌作呕,骨质匕首沾染的鲜血正在一滴滴地落到穆迪的脸上,落在他圆圆的鼻尖上,顺着他稚嫩的面孔向四周滑落,覆盖在那些早已凝固的血渍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的一直眼睛紧闭着,可以看到在眼皮下不断跳动的眼球,而另一只眼睛却只能看到一个被血痂覆盖的洞,里面空无一物,在病床旁边的矮桌上,一只绿色玻璃做成的小瓶子中漂浮着一枚正在不断跳跃的小小的黑黑的像珠子一样的眼球,就在邓布利多看到那里的同时,漂浮的正好转了过来,目光在空中对视,邓布利多如同雕塑一样僵在原地,而紧随其后的蒂娜则瞪大了眼睛,右手紧紧地捂住嘴巴,从指缝中传出细若蚊蝇的质问。
“你们为什么——”
她的话终究没有说完,一股莫名的恶心感涌上头顶,蒂娜还没来得及困惑为什么自己一个身经百战的傲罗会因为这种场面恶心,就本能地弯下腰,捂着肚子呕吐起来。
病房中的男巫看着蒂娜的动作,眼睛亮了起来,但在发现邓布利多的目光又回到自己身上后,他的目光又迅速暗淡下去。
“您就是邓布利多教授吗?很荣幸见到您。”
男巫的脸上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容,穆迪的眼睛依旧在那罐溶液中漂浮着,在幽幽的绿光中,一些似蛇又似虫的虚影在浑浊的溶液中游来游去,很快变得凝实起来,散发出类似于摄神取念的记忆一般特有的光芒,只是少了些灵动,多了些色彩。
见到邓布利多没有动作,这位巫师继续说道:“这位阿拉斯托·穆迪先生是一个勇敢的男孩呢,在仪式的过程中他提到了您的名字,邓布利多教授,我想他在醒来后如果能第一时间看到您,一定会很开心。”
四楼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捂着肚子干呕的蒂娜感受到了一股冰冷与炙热交织的不适感,她抬起头,望向邓布利多,邓布利多的脸上遍布着从未有人见过的愤怒,这种愤怒几乎要冲破他的头顶,冲破他的血管,变成熔岩喷涌出来,他的手指的骨节被用力攥起的拳头挤压得“嘎嘎”作响,哪怕他的手中没有魔杖,也让一旁的蒂娜感到难以呼吸,空气中的水分都变得沉重无比,压得人喘不过起来,寒意和火爆的燥热交织在一起,让走廊上窗户的窗框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仪式?”
空气中回荡着邓布利多简短的两个字,尽管语气是疑问的,但蒂娜并没有从中感受到邓布利多想要获取答案的心情,这个简单的单词仿佛一道魔咒,房间中的男巫黝黑的肤色下顿时透出一丝惨白,让他的脸色看起来犹如僵尸般灰败无比,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有力的手捏住了,浑身的血液被淤积在四肢的末端,苍白的脸色很快浮现出病态的潮红,意识也因此变得模糊起来,他挣扎着,手中的骨匕从无力的手中滑落,眼看就要戳到穆迪的另一只眼睛,但下一秒,它便如同被碾入了两座大山之间,失重似的挂在半空,因悠久的历史代代累加的魔法让它的质地比世界上绝大多数东西都要坚硬,但在这股无形的磅礴的重压下,被密密麻麻的符咒覆盖的匕首在一声声呻吟声中龟裂出蛛网般的细纹,依旧保持新鲜的骨髓从这些裂纹中渗出,如同把冷水泼到热锅上一般在不断的“滋滋”声中蒸发,化作一股股腥臭的青烟,飞散得消失不见。
它的形状一点点儿地向内压缩,很快便只剩下小拇指的大小,甚至还在不断地缩小,眼看着就要消失在目击者的视线之中。
蒂娜惊讶地瞪大眼睛,她和邓布利多是老相识了,虽然没见过多少次,但每一次见面几乎都是大事,哪怕在局势再过紧张的危急关头,她也没有见过邓布利多有这样失态的表情,暴怒几乎要点燃周围的空气,她感觉自己看到的不是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校长,而是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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