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神棍的自我修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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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家仆又把话题扯到吴家二房大奶奶娘家那边,你一言我一语议论林九娘是如何神通广大,如何灵验。

“哟,姑娘,这林九娘人送外号林仙姑呢~”朱萸笑嘻嘻地怼怼舒映桐手臂,凑在她耳边打趣地问:“你跟那个林仙姑比,谁更厉害呀?”

记得珍娘一开始的时候也管姑娘叫仙姑来着。

不过听他们把林九娘说得挺玄乎的,什么可以招魂上身,原本是个尖利女声,突然就像个男人一样说话了。

别人家里的事说得头头是道,还能算出来看相的好多年前有过什么大坎,接着批命,有的一生顺遂,有的在哪年又会遇上什么生死关。

拿符纸请灵的时候都不用点火,抖一抖就能自己烧了起来。

“没什么可比性。”舒映桐神色自若地掀开锅盖往平底锅的生煎包子洒水。

听起来,这所谓的林仙姑不过是个把心理学运用得很好,会点化学知识又善口技会点魔术小把戏的艺人罢了。

并没有那么玄乎。

连秋雁已经去世的养母都比不上,因为这些人说了半天,并没有说林九娘在小儿收惊上有多灵验。

其他的都是一个神棍的自我修养罢了。

舒映桐更在意的是吴宅后院半夜往回拉棺材、迎春花小院的尸首、主事的吴家二奶奶、林九娘擅长的业务,全都是围绕丧葬行业扯上关系的。

似乎总有一根线把这些事串起来,直觉不单单是一桩命案这么简单。

来买早点的各家下人们散了去,铺子大食柜又添了新卤的卤肉,食客陆陆续续上桌。

整个上午,食客们都在谈论今天早上闹出的大动静。

垣县已经很久没出过什么大案子了,这事一出,居民们抱着事不关己的心态高谈阔论大胆猜测。

只是迎春花那院墙实在是垒得高,衙差严密把手不允许无关人员靠近打听,除了知道里面有腐烂的尸首,别的一点消息也没透漏出来。

倒是听了一些关于里面租客的零碎消息。

里头住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妻,男的姓章,是吴家的远房亲戚,原先住在雾亭镇下的一个村子里。

父母早亡,他父亲又是上门女婿,所以是外祖父家把他养大的。

外祖父还在世的时候过得还行,老人去世之后几个舅舅把他踢来踢去,谁也不愿多养一个儿子。

嫌弃归嫌弃,养还是要养的,因为这外甥手里还有自己家里的几亩田。

谁养他,这田就归谁家种。

章家日子富裕,不过对于农户来说有总比没有强。章长荣相貌不错,性子却阴沉孤僻,自然不讨舅母和表兄弟们欢喜。

轮到谁家都是跟长工一块住一块干活,表哥表弟都去村里学堂念书,章长荣快十岁却还在地里干活。

他从小看人脸色,深知只有读书考科举才是他的出路,但是没人支持他。

二舅家的表哥休田假,天天一个人往山上疯跑,掏鸟窝逮野鸡兔子晒得一身黢黑。

有一天却是章长荣背回来的,掉进扎满尖竹管的陷进里扎得浑身是血,章长荣救他的时候也受了轻伤。

舅舅家念着亲戚情分,勉强同意他一起进学堂,负责照顾表哥起居。

章长荣得到了学知识的机会,付出比别人多一倍的努力,尽可能地压缩自己的休息时间。

夫子看他天赋不高却异常刻苦,多少生出怜悯之心,常常给他开小灶讲义。

十六岁第一次下场县试就落了榜。

他顶着舅舅舅母的责骂咬牙抗了下来,厚着脸皮更加刻苦读书。

第二年县试,他却没有参加考试的机会了,因为他手里连去府试的盘缠都拿不出来。

手里的三亩田早在他上学的时候就被二舅要了过去,理由是束脩和笔墨纸砚书本钱都是他们家出,他又偿还不了,当然要用田来抵。

在大家都以为章长荣要自立门户攒钱让自己来年再战考场的时候,二舅家的表妹却站出来鼎力支持他。

章长荣不仅得到了县试的机会还得到了一个未婚妻。

这一年又没考上秀才,府试落榜。

舅舅家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但是未婚妻却依然支持他。甚至拿了自己的体己银子毅然决然让他继续读书。

大概是事不过三,章长荣在十九岁时终于擦着榜尾考上了秀才。双喜临门,两桩喜事一起办。

成亲之后小两口搬到县城租了小院子,章长荣进了县学,媳妇靠接绣活补贴家用,并且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只是大家都不明白,这两口子为什么没生个一儿半女。

去年旱灾严重,庄稼收成几乎没有,全县的生活水平大打折扣。

章长荣的媳妇变卖了所有嫁妆才勉强挺了过来,等到去年冬天解了旱情,安行舟也给这家贫困学子给予了一些补贴。

一切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现在也到了秀才们开始准备八月乡试的时候了。

考场设在布政使衙署旁的贡院,垣县离那边隔了七八个县,秀才们加紧巩固知识,家里人加紧准备盘缠和一应生活用品。

在这个当口,章长荣家却爆出了命案,着实让食客们欷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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