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疯子(4)(1 / 2)
安置好孕妇和老人,程方毅才稍稍松了口气,看了眼袁长峰,苦笑道:“这次多亏有你,要不然我和晓曼搞不好都得受伤。”
“怎么突然跟我客气了?搞得我都不习惯了啊!”袁长峰摸摸鼻子,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再说,这事儿也怪我。钱秀红领着刘思诚出院以后,我的人没盯上她,就疏忽了这条线。那个送包裹的人有点来历,我最近只顾着找那家伙,反倒忽略了眼皮子地下的安全,唉,这安逸的日子过得久了,真是把人都快养废了!”
程方毅一听,皱皱眉,问道:“送包裹的人还没找到?”
“没!”说起这个袁长峰就来气,“王小石把方圆五十里的监控都翻遍了,那厮狡猾得很!凡是有摄像头的地方,都避过去,一个正脸都没露。快递的车和衣服都被扔了,一点有用的指纹都没留,手法干净得很,像是专业人员。”
“专业人员?”程方毅心一紧,“什么专业?”
袁长峰看他紧张的样子,反倒一乐,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这年头杀手没那么好找的。是专业处理麻烦的人,有些是私家侦探兼职的,有些是专门帮人做些不方便的事。警察那未必有档案,不过我认识几个圈里的,已经让人在打听了。放心,就算真有杀手,还有我这杀手克星在,怕啥!”
程方毅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我自己倒是不怕。只不过,晓曼和曦然都受不得惊吓,别连累到她们。”
“知道!”袁长峰提起老婆就头疼,“糟糕!我都忘了告诉曦然!走得时候光让她去你家等着,还没说什么时候回去呢!”
程方毅见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起来,到走廊另一头去给林曦然打电话,远远地虽然听不清他说话的样子,可对着电话几乎打躬作揖低声下气的样子,已经落入他的眼中。
他忍不住笑了笑,想起在楼下病房里休息的苏晓曼,唇角亦泛起温柔的笑意。
有这样让人疼到心底的老婆,就算挂个怕协的牌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脸面是给别人看到,真正过得好不好,还要看自己。婚姻就如同穿鞋走路,别人看来再好看再昂贵的鞋子,未必适合自己的脚,一生要走那么长的路,若没有合适的鞋,这路走起来,总是要磕磕绊绊,无法前行。
那些为了面子强撑着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恐怕永远不会知道,放下那层完全没必要的面子后,能得到有多么珍贵的宝物。
越是穷讲究要面子的人,里子破得稀烂也只能自己受着。
对他而言,曾经以为今生都将沉寂在仇恨与无边的痛悔中度过,如今却能有妻有子,满屋喧哗,和乐融融,那种几乎在梦里才能看到的家的感觉,已经让他很满足很珍惜,哪里还会在乎别人怎么看。
只不过,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黑手,总是想要破坏他刚刚找回的一切,若不能彻底斩除,总是个隐患。
尤其是这一次,害得晓曼的兄嫂一伤一亡,喜事方过,又见白事,若还是找不出那个罪魁祸首来,他这么些年也就算白混了。
他想得跟袁长峰不一样,他们还是跟着线索细节追根究底,可他想得,是那个根源。
这世上的事,有果必有因,有因比有果。
就如同当初,他不明白一直扶持他器重他将他视为左膀右臂的刘浩然,怎么会突然翻脸无情,设下那等阴谋毒计,不但毁了他的名声退路,还让人将他抛之深海,若不是命大遇到了巡海的袁长峰,他早就是海底冤魂,至死都不明白自己为何而死。
活下来,追根究底,也不过是因为他看上了他的女友,手段百出不得逞,最后变干脆下了狠手。唯有将他置诸死地,刘浩然才能假惺惺地接近晓曼,各种坑蒙拐骗,终于夺走了他的一切。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他并没有告诉苏晓曼,那恐吓包裹的死猫,不但死状很惨,身上还穿着一袭婚纱,婚纱的料子,分明就是他从欧洲定做的那家专用,别说本城,就算是国内也未必能找得着一模一样的。
那血染的婚纱,和在婚礼前一日被人泼了红色染料的婚纱,几乎一模一样。
枫景山墅的保安和监控已经被袁长峰捋了好几遍,就这样还能被人潜入,要没内鬼的话,还真是见鬼了。
他不看过程,只看起因,和结果。
程方毅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看似出神,心中却在一一地捋顺自己这些年来结下的对手或仇人,能跟苏晓曼扯上关系,对她如此怨恨的,还能有机会随时出入他家的……他抬头看了眼袁长峰,这货守在走廊尽头的窗口,一边偷摸抽着烟,一边没玩没了地煲着电话粥。自从林曦然回来,袁长峰就号称戒了烟,至少在林曦然视线所及的范围内,他是一根烟也不敢抽了,可当兵这么多年下来,近二十年的老烟枪说断就断,那劲儿也难熬的紧,所以才会争分夺秒抓紧一切机会。
好在,他从来没这个嗜好,如今也没这个烦恼。
就如同女人,他一直心里有那么一个,无论爱恨,由始至终惦记着的只有那么一个,于是周围走过路过的,有意无意的,便都成了一幅幅背景画儿,过眼既忘,从不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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