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生力临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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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芒如电,枪焰如潮,即使自己运足全力的一击被敌将看似云淡风轻地挡下,此时的岳万里却并未就此罢手止斗,反而猱身疾冲,素电虬龙枪凌空绚光爆舞,枪花错落,继续维持着自己的攻势,若非光气各别,在后观战的霍无忌等人险些以为这是叶珏在与敌奋战。

或许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这世间的每一个人心底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份勇气和坚决,能够遇强则强、百折不回者,又何止叶珏一人?

枪势如长虹经天,似烈火燎原,眼下的岳万里早已不复最初指挥若定的模样,眼中全然充斥着热切之意,手上所用出的招式更是一枪快似一枪,一枪强似一枪,即令是耶律逊宁这般的当世一流高手,此刻亦有些被他迫得呼吸窒滞。

不过耶律逊宁心头并无丝毫惧意,反而凭空生出些欢悦之情,其中固然存有在疆场上逢敌对手、引为平生快意之事的缘故,更多的却是因为他明白‘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的道理,这般奋不顾身地缠斗必定不能持久,待到敌将攻势渐尽,便是自己反攻之时。

岳万里并非鲁莽无知的一勇之夫,这等道理他自然早已明白,可是在他的筹算之中,这般狂猛地攻势背后,尚隐伏着他的最大依仗和后手。

摩云飞烟刀锋芒森然,在耶律逊宁手中紫气真如烟生火发,氤氲缭绕,更增威势,灵动莫测的诸般招式用将出来,足以将对方搅动起的波澜阻隔在外。

百忙之中他尚开口出言道:“年轻人,你这一身能为修来不易,当自珍自惜才是,如今你目无余物,只顾和本将纠缠厮杀,绝讨不得好处去,这又是何必呢?”

若在早先时分,耳闻对手出言,岳万里定然会还以颜色、反唇相争,但事到如今,他仿佛已经遗忘了自己周遭的一切,休说只是敌将口中说出的话语,即令是四野皆闻的鼓角之音,也被他视如无物,不加理睬。

一连二三十枪过去,岳万里自觉一口真气将尽,情知自己确需重运内劲、再用新招,却仍是不肯后退,攻势虽渐减,却仍要步步紧逼。

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耶律逊宁虽与岳万里仅是战场初会,然而亦能从用兵之法、枪术招式里管中窥豹,知悉对方并非贪而不智之徒,脑中灵光霍闪,想起适才间慕容玄恭对空释放的三支信箭,忽然明白了其人的打算,冲口而出喝道:“他娘的,不好!”

兵家有言: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今夜耶律逊宁只因见猎心喜,得遇岳万里这等对手,便想与之酣畅淋漓地厮杀一阵,故而将其他思绪暂丢在旁,满以为这位年轻人也做此想,方有亲身出阵、刀枪言欢之举,却不想其人另有所算。

战局瞬息万变,只将耶律逊宁所言听在耳中的北戎诸部将士尚未尽数领会其意、做出反应,便又得闻西南方倏然响起激越破云的清亮号声,似有千军向自己所在处直冲而来。

北戎阵中,思绪最快之人当属尚手搦黑纹锯矛,指挥将士的耶律川,乍闻其声,当即在心中叫了声苦,不知高低。

还未等他出言号令诸军,火光映照中,便见西南方向黑压压的一队人马伴着越传越近、越来越大的脚步声各自腾跃而至,当头一杆大旗在夜空中引人注目,其上的绣金狼头狰狞凶恶,不问可知,正是叶珏所部的横冲都将士。

心中惊怒交集,耶律川心念疾转,恨声未绝:“他奶奶的烂稀泥,往日这姓叶的小贼种不是惯常充作先锋么,怎么今番反而变成了接应之人?瞧那声势,他所部横冲都那群崽子们必是生力军,这可教老子如何应对?”

和自家族叔不同,耶律川早已与叶珏非止一次相会于战场,他肩臂上的重伤便是拜其所赐,民谚有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纵然明知自己所能未必便在叶珏之下,当此之时,耶律川仍是不由得意夺神摇,心志不定。

终于赶到疆场的叶珏无暇关注耶律川心中作何感想,周身真气蓬然怒放,手中碧蚺霜锋碧焰飘摇升腾的他第一眼便是向岳万里望去,眼见其后劲难继,便即叫道:“万里兄长休慌,小弟来也!”

说来奇怪,岳万里早已将心神聚在耶律逊宁身上,但叶珏所说的这八个字出口,他却能立时听在耳中、记在心里,精神一振,长枪回划扫刺,气芒疾吐之际,虽是无暇回头细看,可口中却已出声作答:“君镝兄弟来得正好,这下这些狗娘养的可跑不掉啦!”

岳万里平素极少在战阵之间口出污言秽语,甚至一向认为将者应重仪容谈吐,就是先前与耶律逊宁言语交锋时,亦不曾恶语相向。

不知是援军到来终于让他现出了本相,还是事情紧急,他顾不得再行遣词造句,耶律逊宁闻言愕然,但想起自己和焱朝诸位将校份属仇敌,却也不好多做指责。

随着叶珏的面目被人瞧得一清二楚,越来越多横冲都所部将士的身形自远处黑暗中冲出,北戎诸部精骑对该部兵马殊不陌生,想起此前几次交锋颇为惨痛的经历,更是心中纷纷涌起愤恨郁怒之情,直欲上前接战。

有人欢喜有人忧,此乃古今常理,就在北戎精骑们各生异色的同时,慕容玄恭和霍无忌等焱朝将士都是忍不住笑逐颜开,有人出声便道:“叶将军所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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