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愁更愁(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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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更何况,云泽这次也算自己找死。

不能因为见过了许多圣人,就觉得圣人并不怎么值钱了。

终归还是太年轻。

席秋阳轻轻一叹,不去理会,重新回到那块山石上继续调息恢复自己损耗过多的心气心力。

这种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轻轻松松就能完全恢复过来了,而在席秋阳的估算中,倘若每天都有足够的闲暇能够调息静坐,大抵也还需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全部恢复过来。

而在席秋阳转身消失在远处那座高山的山顶之后,这位有意要在云泽身上找回来一些的年轻读书人,当即扯起嘴角“嘁!”了一声,将目光转向面前已经快要彻底昏死过去的云泽,眼神中寒光毕露,阴森森,着实可怕。

“还真以为有萱然罩着,小生不敢动他分毫了?”

年轻读书人一边嘀嘀咕咕说着,一边眼神越发阴森起来。

只是在动手之前,年轻读书人又着实有些心虚地瞥了眼画舫方向,见到那位名作孟萱然的淸倌儿不曾出现,才终于放下心来,胆大妄为走上前去,一脸狠相地伸手在云泽头上揪下了一根头发,而后便做贼似得迅速将头发握在手里,捏成粉碎,再不动声色到先前的位置上,忍不住一阵得意洋洋,更忍不住摊开手掌,将掌心处残留的一些飞灰全部吹散。

伤了一根头发也是伤!

而且还是直接“挫骨扬灰”!

年轻读书人越发得意起来,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眼神古怪,只觉得这位靠着一间破落书铺作为营生的年轻读书人,可能真的是读书读傻了,就全都下意识地绕道而行,不敢再靠近分毫。

...

水运码头附近最大的那艘画舫,只属于孟萱然独自一人。

便连整座二楼,也只有一个房间,内部装潢之豪奢,绝非其他画舫可以相比,甚至是连古代皇朝的皇主寝宫,都未必能够在豪奢的程度上,与这座画舫二楼的房间相提并论。

一袭大红颜色嫁衣的淸倌儿孟萱然,正独自坐在梳妆台前,已经摘下了面纱,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细细涂抹胭脂。

打扮一定要喜庆。

妆容也一定要精致。

只是按照红香阁一脉传承的古经所言,本该身在红尘心在天外的孟萱然,却偏偏违逆了古经所言,甚至还与之背道而驰,心在红尘身在天外。便哪怕曾经也是一如过往的许多红香阁麟女与弟子那般声名狼藉,被人言作出身在红香阁中,必定会明珠蒙尘,沾染一身污垢,可在如今,也仍是因为一颗心全然全牵挂在了一个人的滚滚红尘之中,就做起了只会人前卖艺的淸倌儿,并且还是再不待客,更不会熨帖人心的淸倌儿。

若非师恩浩荡,便连这淸倌儿,也不想再做。

孟萱然深深一叹,已经涂好了胭脂,重新收回胭脂盒中。

整艘画舫,除却这位上一代明艳动四方的红香阁麟女之外,便再无他人。

而整座卧房中,也都是一副豪奢喜庆的模样。

伤心人缓缓起身,来到卧房之中,对着悬挂在墙上的画像黯然失神,只是画舫外面年轻读书人的大笑声着实有些太过刺耳,就让这位早已经淡出红尘许多年的红香阁麟女,实在烦躁难安。又忽的想起先前时候,那位年轻读书人像是地痞流氓一样的响亮呼哨,淸倌儿就越发地有些难以忍受。

大袖一甩,淸倌儿重新带起面纱,转身回去窗前,将窗扇推开。

年轻读书人刺耳大笑声戛然而止,甚至有些不敢对上那位让他着实牵肠挂肚了无数年的淸倌儿,格外凌厉的眼眸。

然后讪讪一笑。

只弹琴的淸倌儿,眯起杏眸,目光并未在年轻读书人身上停留太久,很快就转向了那位两眼翻白的年轻人,旋即黛眉轻蹙,只冷哼一声,便有肉眼可见的涟漪由自这艘停靠在水运码头附近最大的画舫上,一层一层荡漾开来,缓缓拂过那位不知如何招惹了秦姓读书人的年轻人。

随后淸倌儿便就重新合上窗扇,再度回去那副画像前,睹物思人以消愁。

只叹心中苦,愁更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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