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9 小秦阁老坏的很（1 / 2）

之后的一路，顾东篱按时吃饭，早睡早起，吃嘛嘛嘛香。

见了白渠，她盈盈笑对，甚至能拿自己身上的药毒，跟他调侃儿、逗趣。

“白渠公子，喝下这碗我专门为你熬煮的十全大补乌鸡汤，你可要千万保重自己，长命百岁呀，不然没人为我调制解药，我可就要为你殉情陪葬了~”

“不过没关系，你果真撒手人寰之前，把配方告诉白鹭庄主也是一样的~我送走你，再送走他，此生，就为你们白家兄弟当牛做马了~”

……

至于白鹭那边，顾东篱且也没有闲着，挖空心思，见缝插针，为他讲述各种王侯将相、武林江湖的故事，成者王，败者寇，不登上权欲的巅峰，是不配谈及“放下”“归隐”这两个词的。

碌碌无为的人回乡下种地，那就真的只是种地而已。

白鹭从一开始的疏离淡漠，到后来渐渐起了兴趣，除了晚上睡觉，白天赶路的时候，两个人基本都在一个马车里。

顾东篱是一个要么不开始，开始了就需要好好做的性格。

从信手捏来，口空白话，到后来事先打好腹稿，斟酌措辞，甚至在每一次结束的时候落下钩子，牢牢吊住了白鹭的好奇心

——

让他明日继续听。

故事还是那几个故事，可顾东篱夹带了不少私货，循循善诱，希望白鹭同志，从今往后，放弃虚无缥缈的圣物，为了唾手可得的权柄努力去！

唾手可得，不是骗人的，凭白鹭的本事，他要是想要，区区西戎权柄，有何难得？

就算是逐鹿九州，也可以和秦北行掰掰手腕，太子哥哥若知道内情，让他三分又如何？等她把金叶子都集齐了，再好好分个胜负。

天下是谁的天下，顾东篱才不关心呢。

这一日，骄阳悬空，光影刺目。

猎猎黄沙不断吹翻着马车外的檐布，冷风不管往里灌着。

这一走，不算快，也不算慢，但走到陇西境，已是初秋时日了。

自打陇西十二郡被西戎皇廷夺回之后，九州驻军一路败退，已退到了雪雁城。

通灵山庄一路，走得并不是官道，曲折蜿蜒，小心翼翼，避开了九州守军，也并没有打扰西戎屯兵驻扎的城防城镇，他们扮作商队模样，在雪雁城外，就将马匹换成了骆驼，驮着瓷器、茶叶，踏上了漫漫黄沙。

顾东篱换上了陇西人的衣装，月白色兜帽，遮挡风沙，她挽着辔头，在骆驼身上一晃一摇。

用手在额前搭了一个小棚，极目远眺，皇城的城廓高墙已依稀可见。

三十年了，这里萧条了不少，当年凤凰之怒，几乎覆灭了整个皇城。

一点星火可以燎原，一片寸草也能生根，生生不息。

当年的白鹭用自己的性命和沈澜舟做了约定，西陲十二郡尽归九州，子孙不必再受凤凰诅咒，可以安居繁衍，世世代代，再无战火涂炭。

“为什么又回来了？这里……不是受凤凰诅咒么？三十年前，圣女没有生祭，一座城就这么没了……这里这么危险，为什么还要回来？”

白鹭摇了摇头，脸色浮现了复杂之色。

倒是白渠，明明白白回答了顾东篱的问题：

“是九州朝廷，辜负了我们族人！三十年前，迁入西陲十二郡的族人，并没有一直优渥安稳的生活下去，哪怕当年的东宫太子，出台了许多有益与我们的朝政，可毕竟路途迢迢，朝廷鞭长莫及，时间久了，族人一直被欺负，汉人偷窃入狱，陇西人便要断掌为奴，汉人杀人抵命，我们呢？连坐之罪，一家都要砍头，这算什么公平？”

顾东篱啊了一声，对这些事，表示根本不知情。

白渠冷笑一声：“凤凰是我

们族信奉的神，当年的族长，为了一个圣女，得罪了凤凰神，不仅覆灭了整个皇城，还把我们族人，送去汉人手里为奴，他以为，子孙后代得救了，却不知道，凤凰之怒远远不够，它不再保护我们，我们族人永生永世，抬不起头来！”

“不可能。”

顾东篱斩钉截铁道：“秦北行不会置之不理，一定是哪里出了误会？”

“秦北行？哈哈哈，别看他一介书生入阁，骨子里硬狠着呢，我看，他就是容不得我们西戎人，想要彻底赶尽杀绝！没有由头怎么办，就让汉人欺负我们，等着我们揭竿而起，重建皇廷，才好以反贼之名讨伐我们，名正言顺的除去我们！”

“可三十年前，他才刚入阁吧，还说不上话！”

“你小看他了，步步为营，老谋深算——那东宫太子一死，他几乎没花多少力气，携幼帝奉太后，拿下了整个朝廷权柄，要不是之前就有所准备，凭他那个年纪，内阁首辅怎么也轮不到他吧？”

顾东篱陷入了什么的沉默中。

白渠打开了话匣子，一下子收不住了，他罗列着汉人种种欺压罪名，税赋不一，待遇不同，妥妥的种族歧视。

很多政策，若不

是朝廷首肯，至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地方官员再怎么尸位素餐，蒙蔽天听，也不可能这样行事。

她和白渠一样，有理由怀疑这一切，秦北行知道，甚至是有意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