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9 出门不看黄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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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东篱咬了咬牙,只好扭头逃命。

可恨自己在昆仑努力了三年,学得本事还用不到一成,在这里又成了柔弱女子,杀鸡估计都困难。

她一路跌撞着跑,好几次摔倒,可整个人经历的事情多了,还算镇定。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被半途中的各种草木枝丫刮刺的满是伤痕。

鲜血淋漓,狼狈非常。

跟进身后紧追不舍的王保保,她回头看了一眼,没留心脚下,一个前冲摔了出去!

这下好了,跟个肉球一样滚下了土坡,重重跌倒,再也爬不起来。

“跑,你再跑呀!”

王保保气喘吁吁,像极了阎王殿里索命的鬼差,拿了生死令,就要来索她的魂。

见顾东篱摔得七荤八素

,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他气喘细细,得意张狂。

“死丫头,你今天必定要死在咱家的手中,呵,还拿厂公来压我?我告诉你,他澜舟算是个什么东西,没姓氏,没爹妈的丧家犬,你还敢拿他吓唬我,我呸,做梦!”

“……”

顾东篱看到了他眼中的疯狂,像被血水漫过一样狠毒。

他是上头了,疯了!

看着他高高举起了手中匕首,顾东篱也摸到了身边的一块石头。

她只能用手臂去挡,没有刺中心脏就好,然后只有一瞬间反击的机会——她一定要砸昏他才行。

王保保没有给她太多蓄力的时间。

杀意转身便至。

生死一瞬,王保保蓦然脸色大变,好像见了鬼!

刚还觉得自己是索命的鬼差,却没想到,遇到了真阎王!

这下,他连手中的匕首都握不住,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松软的土中。

“厂、厂公?”

声音里是浓重的畏惧,颤抖变调。

顾东篱一听,跟着浑身一颤,他口中的厂公大概只有一个吧?澜舟?

还不及她回头看人,脚步声已经传来,一双高靴,踩踏着腐败的落叶,沾着血的泥浆。

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身前,看上去,竟像是把她护在身后一样。

王保保吓得魂不附体,他内心对这个魔头的恐惧,不是一星半点的。

刚才生气之下打嘴炮,不知被听去多少,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求饶:

“厂公,我——您

怎么来了!”

顾东篱仰头看向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无论是沈澜舟还是九渊魔尊,他都喜欢穿白衣,这个他也是一样——

一身白袍软衣,蟒纹黯淡,只是他还罩了一袭血色轻纱,一抹玉带勾勒完美身形,风过猎猎,吹着衣袍翻飞。

顾东篱能感受到他强大的气场。

桀骜的目光,他身上散着的,与沈家院子的那个他,完全不同。

他更像九渊魔尊,甚至说,比那个他更加张扬狂妄一些!

“澜舟……”

顾东篱双唇嗫嚅,轻唤了这一声名字。

可他置若罔闻。

走过她的身边,这个男人大概觉得她只是一个蝼蚁,随时能踩死的芥子。

走到王保保身边,他声音低沉

,不紧不缓,完全不是太监的公鸭嗓。

“王公公,可是今天赎兰太过高兴,昏了头了?大放厥词之前,你也不看看黄历,撞上本督了,可还有命在?”

王保保连口水都吞咽困难。

他只希望这个魔头,能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厂公恕罪,厂公恕罪,都是这个臭丫头几次三番的愚弄我,奴才的宝贝丢了,她非说找你要,奴才一生气,才排揎了一句,奴才错了!都是气头上的话,厂公莫要介意啊。”

澜舟听了这话,原本不善的目光,更是透着一股杀意。

顾东篱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也能看到他后脊一僵,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

“你说的不错,是该问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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