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再起风波(1 / 1)
王氏耍了阵泼,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儿站立。
这会儿子正值饭口时分,当铺子里没什么人,就他们几个。
见吵得不可开交,老二也从柜台小门下钻了出来,劝慰几句:
“当铺是做生意的门面,大嫂,你给我几分脸面,千万别惹事,有事咱们后堂说去!”
“好!二弟也在,今儿给我评个理儿!你家没米下锅,就骗你大哥那副菩萨心肠,连我也敢瞒着,偷了一吊钱给你们,啊,是不是黑了心肠?”
比起心疼那钱,她更气掌控之外的丈夫!
他竟为了小姑子,敢这么欺瞒起她来了?
顾老二把人推搡着,“请”进了边上茶厅,不让她在堂里吵闹,影响生意。
那王氏一边絮叨骂着,一边走进
左边的茶厅,关起门来,她骂得更响亮了。
包诚坐在下首的梨花椅上,拳头捏得紧,脸色气得铁青,却不发一言。
与泼妇对骂,真是难为他一个大男人了。
顾东篱走到茶几边上,提着竹柄壶,倒了一杯水给包诚,转而看向王氏:
“没缝儿下蛆乱栽赃,大舅母可说话要小心了!再要一口咬死是我爹骗来的银钱,你不如报官拿人来的方便些。”
“怎么不是骗!怎么事先不与我知晓?”
“哦,那日是大舅提着一吊钱,来敲我家门,我若知晓是您的银子,打死不会叫我爹接来的,今日也不会劳您兴师动众,好生丢了顾家的脸面。”
从前竟不知这小丫头如此牙尖嘴利,说得王氏气结,却无语辩
驳。
现下冷静想想,正月里这一番闹腾,着实丢了顾家的人,指不定怎么叫街坊在背后戳脊梁骨呢。
可输人不输架势,王氏还是梗着脖子,硬顶回去:
“你既这么说了,那最好了,把钱还了来!”
现下轮到顾东篱愣怔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啊!
本想王氏闹腾一番,解气了,骂咧咧也就过去了,谁想她还要把钱拿回去?
三舅出事后,家中变卖家产,这个王氏没出过一分力气,没出过一个铜板。
就是家宅要卖了,日后两老头住哪儿,她与老二家也三缄其口,谁也不提这事。
家中一贫如洗,这钱也是救急的,她现在竟想涎着脸,再要回去?!
“没钱!”
顾东篱咬牙怒道。
“咳,任谁也有脚下绊葱的为难时候,大嫂您可宽限几日?”
顾老二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出言帮了一句。
王氏不吃这套,将准备好的一套说辞拿了出来,大倒苦水?:
“二弟,四妹夫,不是我同你们哭穷,我家秉儿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我的钱总得紧着他吧——老大给你们的这吊钱,也是家里过年的钱,很是要紧呐。”
“秉哥儿,要说亲了?”
顾东篱气得笑了。
她记得这表哥生得晚,没比她大几天,发育都够呛了,还说亲?
“咳!……总要早些打算!反正不管怎么说,这银子,是必须还的!”
眼珠子骨碌一转。
王氏见到包诚腰际鼓鼓,该是拿了当头得了钱的,便不依不饶道:
“欠债还钱,这是应当的!闹到知府老爷地方,我也是占着道理——你既然典当了东西得了钱,不如把这笔银子,匀一些出来,还了我那一吊钱,便罢了!”
包诚叹气口气,道:
“大嫂,银子我日后肯定会还,可我只当得了这一贯钱罢了,还了你,初五铺子可就开不了门了。”
王氏听得明白,知晓他还有间二荤饭铺子,不禁嘲讽道:
“不是我说你,家中这般模样,你还死守那个铺子做甚么,那铺子你是租来的吧,照着惯例,还压了半年的租金在东家那里,不如趁早歇了业,把钱拿回来,再寻个力气活,挣口饭吃就行了。”
说一百道一千,你现在怀里这钱,就是得让她带了去。
不然这事了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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