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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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白么,”空也提及这个名字时,眸上竟染了淡淡的笑意,似乎很是欣赏,“老夫仅能算他半个师父罢了。”

果然是他!

此刻的元楚光顾着确认是宋白,而忽略了空也的后一句话。

如果说四大国中真有什么惊疑天人的男子,不过有二,一为定坤太子苍玦,二便是宋白。

一个短短半年就成了天启上将,令他国将领不得不畏惧三分的少年。天启不算是强国,却因着宋白的存在,屹立于四国不倒。前世宋白被萧帝调出天启,致天启倾覆一朝,不知后来宋家军是否又于四国掀起了风云。

少年将军,战无不胜。

前世里元楚倒见过宋白几次,原以为会是个体型彪悍的壮汉,不曾想是个风流恣意、洒脱不羁的锦袍少年。

由是,定元城中待嫁的官家女儿,亦是偷偷予了芳心。

“师兄不常在钟寒山,亦不过问山外之事,即便在,下山也多是我同师父一道。”决风眉眼如玉,提起宋白时也含了几分钦佩的神情,“怎么,莫非师妹曾与师兄有过交集?”

元楚挑眉。她不过移了个话题,便被决风发现了什么,果然是好敏锐的洞察力。

“不曾有过交集,听说罢了。”元楚轻轻开口。

这一世,她未记错的话,她的确尚与宋白毫无交集。

在钟寒山已有月余,这一月多来,元楚每日便是跟着决风一道学习,空也说她十岁方练武,毫无根基,便还尚未教她真刀实枪,只将些剑法给她,吩咐她打好底子,并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给了她许多兵书。因着心中有事,元楚竟比决风还刻苦些,一月下来,虽还未真的提剑,凭着筑基,体态也轻盈了不少。

钟寒山冷,风雪常见。青白的天空,雪白的山径,灰白的横石陡峰。

室外是风声飕飕,室内是茶香袅袅。

茶艺,前世中元楚并不陌生,琴棋书画,身为公主,何样不学?是以煮起来也算得心应手。

翠叶于沸水中翻腾,烫了的壶还残留着水珠。

空也闭目,捻着佛珠。

决风坐在一边,静静地看元楚煮茶。

一袭无尘的白衣,窄袖束腰,三千青丝随意地半挽,少女不施粉黛,却是眉目如诗。

白衣的元楚总是显得清丽脱俗。煮茶的画面,静好得仿佛不属于这个尘世。

只是,她的眸中依旧是不曾变过的幽深,寻不到一丝与白相衬的清澈。

“行了。”空也开口,并不睁眼,“去吧。”

“是。”元楚已习以为常,将茶具放下,起身离开。

室外,决风一同跟了出来。

皆是白衣翩翩,一出尘一清丽,一举一动非凡俗。

“决风师兄。”感受到身后的动静,元楚停下了步子。

决风的面颊浮出一抹可疑的红,他轻咳了一声后,避开元楚的视线,支支吾吾地开口:“师妹之前……提到过钟寒红梅,昨夜是雪夜,今儿雪停了,恰适合看梅,师妹……可有兴趣?”

决风的眸子是澄澈的,眼里真真切切地,能够映出元楚的身影。大约前世里,自己的眸子亦是这般清澈吧。一瞬间,元楚竟不忍心拂了决风的好意:“既是师兄相邀,自是不当辜负一山红梅。”

决风倒是有些讶异元楚的没有拒绝,这个师妹来了一个多月,虽表面与师父,与自己和和气气,实则像保留了一份距离,一份淡漠,许是年岁尚小,离家未曾适应的缘故。

“当真?如此,师妹可有什么需要携带的?”

“不必了,”元楚报以莞尔,不经意想起从前的冬日,母后与烨儿也会同她一起赏梅,而下了朝匆匆赶来的父皇,衣襟上总沾着些叶尖拂下的雪水,于是忽然间,自己便对那簇簇红梅亦有了些许憧憬,“现下便可动身,还要劳烦师兄领路了。”

一路清寒。

元楚陷进往昔记忆,自是不会多言,而决风又是个腼腆少年,谦润如玉,元楚不出声,自己便也甚少找些话头,二人带着一身寒意至后山时,只余沙沙踩雪之声。

空山寂寂,鸟鸣甚幽,踩雪之声愈发显得清晰。

破风之声顷刻袭来。

决风忽然抬眸。

“小心!”决风猛然上前将元楚挡在身后,一拂袖,似击中一道红光,而后布帛撕裂之声闯入元楚耳中,红光亦停了冲击,不见了踪影。

“师兄?”元楚猛地清醒,肃容而立,盯视前方。

一片寂然。

决风脸色渐冷,却未感受到一丝杀气,片刻之后放下手臂,略一低头,试图找寻那击中他衣袖的物件——却只见红梅一朵,静落在皑皑白雪里。

虽未有杀气,他仍不敢掉以轻心,毕竟以红梅为利器之人,亦实属少见,遂试探开口:“……阁下何人?”

一声轻笑若三月春风,却不知是从何处传来,似要揉化这一山冰雪。

周遭气流乍然涌动,有寒风迎面,搅醒了一树树的戴雪红梅。

那人乘风而落,似是刚从某棵红梅树上跃下般,白袍广袖,沐雪而至,肩头尚落着一朵红梅。

决风见到来人亦不免放松,眼中浮出笑意。

元楚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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