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3)
那一瞬,貊庠只觉眼前这一幕太过于熟悉,就像是曾在哪里见过。
突然,就连胸腔里那盛放沉浸的心也随之莫名一疼,周身血管仿佛被棉絮塞堵,眼底很快就溢出厚厚的水雾,明晃晃的灼眼,她忽的用指尖触去便摸到那一片滚烫,貊庠呢喃,“我怎么会哭!”
难道……是因为这具尸体里的魂魄,虽然消失却还存在先前主人的感知意识吗?
并没有因为她的喧宾夺主随着魂魄而一齐消失,所以,才会这样生出反常,以至于遇到熟悉的坏境氛围便轻易触景伤情,哪怕只是一瞬……
“你好奇怪啊,怎么突然就哭了?”与浓走向貊庠,距离一步之遥缓缓停下,好奇的问。
白色衣裙撩带起来的红叶遥遥下坠,而那叶片听不见声音触地,可那颜色却与原有的一片红色开始融为一体,密集的没有间隙,铺满树下一大片院子,若如红色的地摊一样。
“虽然昨晚不知道你为什么跑了!可是也用不着你一大早上就对着我哭啊!”与浓像是猜道了什么,她双手抱胸站在她面前,淡嫌的语气说道,可一双犀利的眼眸却定空的紧锁着她,无形中带着星点质疑。
怪,实在太怪了,她破天荒的在哭,这可是鬼界里难得一见的新鲜事儿呢?
不是鬼都是没有五识,只会作恶的玩意儿吗?
怎么她就如此不一样呢?
真是稀奇古怪的紧……
貊庠察觉到聚拢在头顶的灼灼视线,恍惚的抬头,却正对向与浓来回探寻的视线,她猛然抓起她的手就捂向自己胸口,哪里就像是生生被一双手掏空了一切,空洞的像是被卸空了一切物件的容器,最后可怕的如是掉进不见底的深渊。
她一双星眸淬着冰雪含着浓郁的雾,即是茫然的开口说话,“我似乎有见过你!”
与浓一瞬惊骇地凑近貊庠,对上她的眼睛仔细瞧,那神情似乎有在分辨她话里的真假。
可是看进她眼里却除了自己的倒影之外什么也没看出来,她随即无情的抽出了手,哀声叹道,“这具尸体,你果真应付不来,老实说吧,是怎么弄来的!”
闻言,貊庠霎那间恍然大悟,心—幕名亦凉了半截,果然,是这具尸体有问题吗?
她以为不是这样的……
紧着,貊庠抽抽搭搭的蹲下扒拉地上的红枫叶,眼里满是委屈,她支支吾吾的敷衍,“死了就顺手拿来用用了!”
与浓玩味儿的挑眉,明显不信,随后,她拿出一片红叶,对着自己的左手轻轻一划,白皙的掌心就沁出了一道红线,紧着一滴红色的鲜血就出现在红叶上烧起了一团青色烟气。
与浓随手一弹,只见那团青烟飞扑似的就掠向貊庠,眼看就要烧到了她胸前红色的衣服却戛然而灭,即刻之间消失不见。
与浓冷凝一笑,几乎是断定了自己的某种猜测,目光不偏不倚的投向貊庠,不紧不慢的吹了一下自己带血的掌心,将那一道细小的伤口复合如初,她神秘莫测的道,“说实话,还有救!”
貊庠闭紧双眼,感觉与浓是在疯狂肆虐她内心的不堪,虽然鬼做坏事儿没什么大不了,但是这事儿吧,极度不登大雅之堂啊!
与浓将手收回袖子,微笑的建议,“想好哦!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貊庠不知道来自妖族最狡猾的物种帮忙是有多么难得,考虑了半晌,竟然是果断辜负了与浓,她撒谎不嫌事大的乱说了一通,是将自己都摘除了干净
与浓盯着貊庠一本正经的撒谎,目光迟疑地问,“你确定么?”
貊庠脸不红心不跳的重复道,“看她死了,就拿来用用了!”
其实距离真相也大差不差了,就是貊庠守在岸边,看新娘一个劲儿在池塘里扑腾,还大叫着救命之类的话,貊庠彼时正捧着喜宴上顺来的一大把瓜子,耐心的等待她被淹死,还时不时说几句风凉话,“鬼不能救人,只能害人,姑娘,等你做了鬼就能明白做鬼的心了!”
与浓见貊庠执意隐瞒,只好放弃追问原因,诡异一笑说道,“恭喜啊!你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敢占用神仙身体的鬼!”
与浓在妖界的地位不低,可沾染着她少许妖气的红叶却直接给干灭了,估摸着是哪家下凡的仙子化身凡人却中途早早给挂了,这不上去了,还要找寻困了神识的尸体,当真好笑啊!
貊庠严肃地瞪大一双眼睛,认真的说,“与浓你别骗我了!”其实她的双腿已经有在发软了。
与浓递给貊庠一个肯定的眼神,某人直接吓瘫了一地,与浓只好陪她一起瘫坐在红枫一片的地上,只是一个在肆无忌惮的狂笑,一个在欲哭无泪的干嚎。
貊庠那天确实没看出来那个跌进池塘哭的梨花带雨的娇滴滴新娘子,会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女神仙,直到用了她身体这么久也没发现!
要是早知道,貊庠一定会远离个千米万米的不去碰,只是谁叫她傻呢,看戏却看到一个神仙身上还见机偷了人家的尸体用了六年。
貊庠颤巍巍的用手扒拉一下自己的身体,喘喘不安地说,“我这就将尸体原封不动的给送回去那湖里!”
与浓笑嘻嘻的一口拒绝:“晚了!”
貊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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