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糖与蜜(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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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想判定一个人是谁,那其中需要取决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这个问题,没人能说上来一个具体的答案,绝大多数的情况下,人们往往都是凭心而定的。

哪怕明知是自知欺人。

不管是边筝,还是凤纤,还是边歧,对着坚持称自己是盛霂而非凤烬的小姑娘,都是头痛的不得了。

盛霂,暂且就当她是盛霂吧——毕竟这种事情上总是要有人做出让步的,他们总不能指望一个小孩子能有多明事理吧。

而让他们头痛的事情,远非这一桩这一件。

小姑娘在醒着的时候,没人理会她,她便也安静,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这种一动不动,包括不肯进食、不肯用药,拒绝与人主动交谈,拒绝所有人的触碰。

但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的边筝始终认为,这些都是小事情。

醒着不愿意吃饭喝药,那睡着后总是没问题了吧?

可惜事实证明,他错得实在是离谱。

但又或许,错的从来都不是他。

……

……

“和昨天一样,放在桌上的灵果与冻石乳,灰灰一口也没动。”

边歧从屋中取出了盛着诸多灵果的食盒,昨天拿进去是什么样,今天取出来就是什么样。

琉璃杯中盛放的满满的灰白色膏状液体,其间蕴含的灵气早已消散了大半。

冻石乳,一种只有在特定情况下才会凝聚在万年冻云石表面的膏状物,可生服,亦可入药,长期食用,可以起到改善体质的作用。

此物的见效虽然极度缓慢,但胜在性温质柔,几乎不会与别的药物起冲突,也不会对火毒造成什么影响,就算是个凡人吃了,也不会产生因为摄入灵气过多而造成体内灵气暴乱的情况。

故而盛霂睡着的四年间,边筝可是给她吃了不少这冻石乳,可惜,见效在她身上约等于没有,灵气甫一入体,便被火毒瓜分得一干二净。

顾虑到诸多药理间的冲突,边筝又不敢给她换成别的,总之好在还有能填饱肚子这一个作用,那便继续吃,人醒了也要继续吃。

边歧拿过食盘上的琉璃杯喝了一口,嘴角微动,随后面不改色地将杯中剩下的液体倒在了脚下的花丛中,充做了花肥。

又苦又涩,入口如蜡。

还好他自己不需要吃这种难吃又没有必要的东西,就算是天材地宝,他觉得自己都是不大乐意的。

边歧又捡起了一个果子,放到嘴边啃了一口。

酸的。

再捡一个尝了口,苦的。

他不信邪,又挑了个果皮颜色看起来最鲜亮的灵果,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这会子,边歧觉得自己像在吃土,于是看向自家大兄的眼神换成了满满的质疑。

“就不能换点别的么?”

“这都什么和什么,是人能吃的玩意么?师尊养在小云山湖里的鱼怕是都会嫌弃。”他心下暗道。

边歧现在怀疑,小姑娘不愿意进食,可能不是她自身的问题。

“不能。”

边筝很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伸手指向食盒中的果子,一一道出它们的名字。

“北枳子,寒天榴,硫泉果,尽皆温凉之物,又有降温去火解毒之效,最合适不过。”

他开口解释道:“换成别的,我怕不妥当。”

边歧忽然不是很想问他过去给自己喂的又是什么了,直觉告诉他,那大抵不会是些什么很愉快的事情,问了伤感情。

……

……

“和昨天一样,她今天一整天里还是什么东西都没吃。”

白发少年的面色不大好看,“夜间睡着后我给她喂的那些,一早就全部吐了出来。”

换完一身干净的衣袍后,他重重地将食盒拍在了神色未有多大变动的兄长面前。

边歧恼道:“就真的不能换点别的?”

“不能。”边筝很坚定,不为所动,“灰灰既是不乐意让我们靠近,你这个做兄长的就辛苦一点。”

是的,不知为何,盛霂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边筝与凤纤接近自己身周,他们一进屋,小姑娘就像个炸毛刺猬,硬要靠近的下场就是如凤纤那般,手腕上出现数个难以愈合的血洞就是了。

这里面,唯独边歧是个例外。

盛霂对待他的态度,虽然谈不上多么亲切,甚至可以说是比之寻常陌生人还要冷淡,但远远要比对待两位长辈的态度来得好上许多。

只要两人间没有任何接触,边歧也不想着主动去碰她,她就依旧能保持安静的样子,默许了白发的少年在自己面前来来去去。

偶尔,偶尔,对于白发少年的问询,还能答上那么几句。

……

……

“今日外边的金枝桑开花了,一大片云海被映成了金色,你要看看吗?”

凤氏一族的族人向来偏爱耀眼明亮的颜色与灿烂温暖的事物,按凤纤的话来讲,那是只要看到心情就会好上很多。

到底是一家人,边歧觉得面前的小姑娘应该也是不例外的。

小姑娘的母亲,暮烟紫,乃是他兄弟二人生母暮晓雾的幼妹,是为他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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