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酸(2 / 3)
捉不到,还是早些放弃为好。”
芙蓉仙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命理连结,心缘相依,不可改也。
他又不是大善人,要是没有利益或者情分上的联系在,才懒得去管别人的事情呢。
至于盛霂衣服上的那颗冻云石,恰巧只是他缝制完那件杏白对襟云纹月锦袍后,觉得太过于单调,像是缺了点什么,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芙蓉仙纠结地在窗边坐了许久,从日出到日落,直到月辉与月锦交相辉映,他看着锦袍下摆流动的云纹,心念一动间,突如其来地认为冻云石很适合做领口处的扣子,就顺其自然地加上了。
“这小破石头和这袍子有缘。”
在亲手将之交给边筝后,芙蓉仙还特意提了一句。
但也仅仅只是一嘴,他便不再纠结这件让自己这个了不起的炼器宗师纠结了许久的普普通通的作品。
“好的。”
那会子,边筝倒是应了一声示意自己晓得了,但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怕是只有本人才知道了。
起码盛霂就不知道。
她捏着领口处的冻云石,瞅了又瞅,“这小石子,瞧着也没什么奇特之处呀?”
就是摸着滑滑的,凉凉的,她喜欢。
“越是平平无奇的东西,越是可能弥足珍重,你看不出它的宝贵之处,不意味着别人也不行。”
褚岩说得委婉,盛霂指尖松开了冻云石,低下了头嘟囔道:“我知道了,你就是想说我见识少,还很弱。”
“我没有那个意思。”褚岩窘然,没想到她会这样问。
小姑娘消沉上几分的样子,让人心头不自觉发紧。
盛霂当然知道他没有嫌弃自己的意思,自己也不过是实话实话罢了,不禁笑出了声,“为什么小岩比我还紧张?”
“我不觉得承认自身实力弱小与见识短浅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姐姐说过,学问是没有定数的东西,求一分,便得一分,我既然有修行与学习的机会,那便不会止步不前。”
“就像我的个子,也不会一直停在这儿不继续长。”
她伸手摸上头顶,斜着手掌在空气中比划了几下,眼睛直视着自家惴惴不安的弟弟,说得很是认真又在理。
“总有一天,我会长大,长高。”
还会变强。
盛霂稍加思索,又接着道:“不过你都这么说了,这袍子我以后就不在外边儿穿了。”
反正边筝为她准备的衣服多得是,自己也不单缺这一件,一想到冻云石背后可能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那再喜欢,也是比不过小命要紧的呀!
她不需要多余又无用的可怜。
这个道理,褚岩本应是晨时出门那会就已经明白了。
可明白是一回事,经过了白日里的连番意外,心慌与紧张已经变成了无法遏制的东西。
虽然在知晓盛霂成长的地方是玄霜宗后,他也有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庆幸不是什么邪魔歪道大本营。
至于她性子里古怪的部分,怕是得和再久远一点的过往才有所关联了。
可在知晓一手养大盛霂之人是天霄界明面上的那个仙域以下第一人之时,他心里就有了更不妙的预感,那人同时身为丹道与器道宗师,又怎能是富得流油一个词就可以形容的。
不,纵使自己再富有,怕是也无法请动同为炼器宗师的芙蓉仙亲自动手制衣的。
褚岩的不安,来自于他人对于盛霂的过分优待,那是现在的他远不能及的地步。
这个他人,不仅仅是说边筝、芙蓉仙,同样包括了盛霂口中他们两人的长姐,几乎无所不能的艾落落。
俗话说得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没有拥有就不会害怕失去。
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不安,所以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他已经不想再被丢下了。
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原地。
独属于少年人的猜疑心甚至让他有了很过分的想法,优待的背后是否会别有所图?
偏偏又是因着少年心态而生的自尊心,褚岩觉得自己是在为自身的无能寻找开脱的借口。
但面前和自己一般无二的纤尘不染的面容,时时刻刻都在大声地提醒着他,那都不是些可以大大方方说出口的东西。
他甚至不敢与之对视,害怕在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睛里看到有所不同的自己。
迷茫的,害怕的,阴暗的,鲜血淋漓的。
得不到缓解与安抚的紧张与恐惧是不会凭空消失的,它们只会在湖底不停地堆积,湖面却还依旧是被掩盖的平静与美好。
风不起,波不惊。
褚岩只能沉默。
他的沉默让盛霂误以为是囊中羞涩而无法与自己言道。
“真是叫人没办法。”
见着少年略显得沮丧的眉眼,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注意力从翠玉指环和冻云石上移开,站到矮凳上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额角。
仔细回忆一下,自家愚蠢的弟弟除了力气大之外,身上好像真没别的可以赚钱的技艺,有点穷也是正常的。
她想了想自己画符的本领,又算了算各阶符篆在市面上流通的价格,轻声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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