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病娇日记(2)(1 / 2)
颓败。
白青子感觉自己像是一枝正在逐渐凋零的植物,连指尖微动的力气都无。
她瘫倒在冰凉的木质地板上,乌色眼睑半敛,如刷上白釉般的唇微启,隔着蒙在眼上的黑色缎带窥视那被刻意遮住的光明。
未合拢的窗台,纱制的窗帘随风不断飘曳在她身上,细细的痒,些许斜飞的雨丝将她鬓发濡湿,微凉,染上雾气。
电视里播报着晨间新闻,空气中弥散着煮咖啡的苦涩,微波炉“叮”的轻响,紧接着传来烤面包淡淡的香味。
她甚至听见了男人坐在餐桌前好整以暇翻阅着报纸的声音,偶尔,传来茶杯与杯垫清脆碰撞声。
这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黎明。
白青子本以为江凛在收拾完厨具便会离开,但今日,他罕见的并没有准点出门上班,而是缓步上前关上了半合的玻璃窗,阻隔了风雨。
那脚步声,在她面前戛然而止——
他在注视她。
“好像这样下去不太行呢。”
江凛喃喃自语:“或许,你需要一点光明?”
植物总是需要光合作用的,他如是想。
蒙在眼上的缎带被松开,长期处于黑暗环境的白青子被眼前的光线刺得睁不开眼,下意识眯起眼。
她眼眶泛红,无意识的眼泪因为生理酸涩不适而滴落在他掌心。
冰冷的。
江凛舒展了眉眼,带着医用橡胶手套的手随意擦去她眼角那滴欲坠不坠的泪,力度算不上温柔。
“你看上去似乎很高兴。”
他声音如人般温润,像是春日拂过枝头缱绻的清风,带着令人放松安心的亲和感。
恰到好处的语速,清晰的咬字。让人提不起什么提防心。
而没有人会比白青子再清楚不过。
他是个疯子。
涣散的视线开始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版型优雅,皮料质地上乘,哑光。
再往上,黑色西裤挺括,衬得他身形修长。
基础款的深色西装没有丝毫褶皱,像是刚从玻璃橱柜里取出来般平整妥帖,墨蓝色领带打得整洁,缀有银制雅致的领带夹。
一件干净得有些刺眼的白大褂套在最外,衣摆长度盖住西装外套,禁欲的冷感,而他单手插在裤兜,随意的站姿显得疏离而从容。
皮鞋鞋尖抵了抵她的脸,居高临下。
“还能发出声音吗。”
江凛很讨厌吵闹,但从他将这孩子带回来那天起,她就没有发出过任何动静。没有哭,没有尖叫,安静得像是早已经死去。
许久,白青子宕机的意识回过神,无力的撑起身,含着朦胧软雾的眸半瞌着,恹恹无神:“……早…上好,先…生。”
尽管她声音因为干涩而沙哑,挤出来的音节难以辨别,但这种微弱至濒死的声,却反而令他浑身自在、产生了病态的愉悦。
江凛蹲下身,单膝着地,将奄奄一息的她半抱进怀里,额头贴着她的脑袋,宽匀手掌摩挲着她细软的发,语气温柔得像是初春清溪里将融的碎冰。
“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呢。”
他向来不吝啬夸奖,在他的诊室里,所有愿意乖乖喝药的孩子都能被他这样夸赞着。
尽管他现在是个绑架犯。
得益于白青子并未挣扎反抗,安静得有些过分,来到这间公寓的第六天,她终于获得了第一顿早餐。
再普通不过的食物因为饿得太久也变得香甜,干渴的喉迫切的吞咽着水,偶尔因为动作太大会带动脚踝与手腕上的锁链相撞,发出脆响。
等吃得六七分饱,白青子舔舔唇,稍微恢复了一点精神的脸看上去格外白净温软,以茫然懵懂的视线望向倚在窗边温良笑着的他。
还是那双带着橡胶手套的手,表扬般覆盖上她发顶。
温柔力度随着冰凉修长指节漫无目的的撩拨往下,刺骨冰凉濡湿的触感,从纤细脖颈下落至她洁白连衣裙领口清晰可见的锁骨。
最后,停留在第一粒裙扣处。意味不明的拨着那粒有些脱线的扣子。
白青子背脊发颤,情不自禁的往后缩了缩,江凛却骤然收敛起笑,兀的站直身褪下了那双手套,随意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时钟指向七点,他该出门了。
“我希望你能保持安静,这根锁链的长度足够你去到这间公寓除我房间以外的任何地方,或许你会愿意洗个澡,或者尽量小声的看电视。”
交代完,拎着公文包的青年打开了玄关的防盗门。
他侧过头望向身后,清俊的面容因为逆着光而显得晦暗阴翳,凤目清冷,毫无光泽与温度。
“这里一共有九个摄像头,我想你不会妄图去做点什么蠢事,即便我不在这,也能有一万种途径结束你的性命。”
说完,他再次舒展了眉眼,目光温柔悱恻地落在她脸上,像是在凝视着自己的挚爱:“那么,祝你今天过得愉快,我最心爱的花。”
随着门被合拢,隔绝了光亮,世界陷入死寂。
白青子离开餐桌,艰难走到窗边隔着防盗窗与玻璃往下望,走到楼下街口的江凛正在跟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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