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四章 酒与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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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显急忙撸了一把脸颊,酒立马醒了一半,随即打着哈哈道:“这个…杨家小姐倒是大方得很,给咱包下了整座客栈,那个…我不过是想来和二位剑神学几招傍身之术罢了,谁知他们讲的东西我的一个字都听不懂,邀他们喝酒嘛…他们又滴酒不沾,这不我就只能一个人喝了。”

苏异瞥了一眼桌上的酒坛子,倒也没再继续数落周显,只踹了他一脚,赶他去洗漱,接着从地上拾起一张画了剑招的纸张,边看边道:“虞老兄,听说你滴酒不沾?”

他们这一行人中有不少的江湖汉子,一路上总免不了酒肉消遣的,就连神女宫的仙子都能喝一小碗,唯独这个剑圣传人从不参与。

大伙除了感到可惜之外,也想知道是不是剑道山有什么清规戒律,只不过虞渊不善言辞,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每回都是敷衍过去,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邀他喝酒了。

虞渊挠了挠头,也如往常一样答道:“师尊不让我喝酒。”

“据我所知,剑道山好像没有这个规矩吧?”苏异随手将纸张叠起放好,问道。

“确实没有…”虞渊满脸憨笑,支支吾吾地说道:“可是…打小师尊便告诫我,酒色不可沾,否则容易惹出大事,所以…”

苏异心中暗自发笑,想道裘渡老剑圣怕不是年轻时因酒色耽误了大事,以至于杯弓蛇影,还连累了小剑圣。

不过他也不好对老人家的训诫妄作评论,便换了个方法劝道:“可你要知道,喝酒本就是入世修炼中十分重要的一课,你可以不喝,但不能不会,说不定剑圣前辈只是不许你在闭关时喝呢?下山之后喝一点,想必不打紧的。”

说到这,苏异看了一眼正认真聆听自己说话的驹铃,正好拿他来举例,便接着说道:“你看驹大师,以前还未出师时和你一样滴酒不沾,现在不也能随大伙喝上一点点了?”

突然被苏异点名,驹铃脸色微红,急忙解释道:“我昨夜只喝了一小碗,就…就有些发晕了…否则我还能和虞兄论剑论到天亮的…”

也难怪两人要倒在那床榻前睡觉,驹铃此时脸上还有些许疲态,看来他还真

不是块当酒袋子的料。

“至少人驹大师勇于尝试。”苏异说着端起了桌上的半碗酒,笑道:“怎么样?要不要尝一尝,喝完我陪你过上两招,看看你沾了酒后还能不能把剑拿稳了。”

虞渊本还想再推辞,谁知一听到“过招”二字便立马来劲了,突然觉得酒后论剑似乎也是个挑战,于是终于接过酒碗,道:“行!那我便试上一试。”

接着便见他脖子一仰,十分痛快地将半碗酒一饮而尽。

苏异有些发愣,本来只想着让他抿一小口尝尝鲜,谁知他会如此实在,竟是喝了个底朝天。

这酒可不是像烧刀子那样随处可见的普通货色,杨意悱除了安排客栈之外,还留下数十坛渠州城里最昂贵的佳酿,算是将心意做足了。

周显那家伙一晚上也只喝了一坛不到,驹铃则是一碗倒,若非仗着内力深厚,下场只怕更惨,此时虞渊这个酒中新人却一口闷下半碗,倒是让苏异既心惊又佩服。

半碗烈酒下肚的虞渊抹了抹嘴角,还咂了咂嘴,仿佛意犹未尽,将酒碗倒扣过来,笑道:“我喝完了,咱们开始吧。”

接着便见他提剑起身,全然不顾屋内空间狭小,挽了个剑花后又道:“苏兄,我来了哦。”

苏异奇道:“你…没事?”

虞渊不仅没事,精神似乎还更加抖擞了,反问道:“我能有什么事?”

不过苏异转念一想便也明白了,这家伙一点事都没有不就等同于出了很大问题吗,寻常人第一次喝酒,被那猝不及防的火辣感一呛,脸色总得变一变,可像虞渊这般喝法还能跟没事人一样的,怕是世间少有。

看来小剑圣正好与驹大师截然相反,说不定是个酒道奇才。

“那就来吧。”苏异笑道。

话音刚落,便见一叶刺出,虞渊的身法速度还有出招的时机与角度比起上一回交手时又有了长进,似乎这段时间在无垠图中的修炼和日夜与驹铃的论剑对他影响不小,竟能让他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有所突破。

苏异从容躲避,同时兑月出鞘,不时施以还击。

两人在这

狭小的屋内交手,身法依旧如电,而且出招越来越快,令人眼花缭乱,却愣是没有碰倒半件桌椅饰物。

苏异只觉得压力越来越大,而虞渊似乎还有余力未使尽,此时满脸的兴奋,剑招的变换愈发频繁,这家伙在切磋中竟还在不断领悟突破。

只不过这股压力很快便又消散不见,虞渊的动作陡然变得缓慢下来,甚至在几招之间接连暴露出了极大的破绽,他自己似乎也察觉到了问题所在,最后只得仓促收招,长剑缓缓垂落,面露颓然之色。

“怎么了?”苏异疑惑道。

虞渊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失落,也是不解道:“不知为何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好像那些剑招都没什么用处,练来也没多大意思…”

苏异也很是困惑,但一想到他喝完酒时那副精神抖擞的模样,再与眼前的颓丧联系起来,便即恍然,这是酒劲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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