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2)
秦昭还穿着舞台装,站在阴影里,低喝完后没有继续上前,漆黑如曜石的眼眸闪着冰冷的光。
见两人同时抬头看向自己,秦昭微微眯了眯眼,长而密的眼睫在眼角处落下一层阴影,周身气场冷酷如霜,寒气逼人。
沈泽宇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秦昭,他还没见过秦昭为哪个女人这么动怒过呢,李俊哲还是低估了林盼的地位。
那么,当秦昭发现心爱的女人亲自站出来诬蔑自己时,会是什么感想呢?
那必然十分精彩。
沈泽宇心情愉悦起来,挑衅地睨了秦昭一眼,堂而皇之地搂住了林盼的脖颈,贴在林盼耳边,鼓励道:“别怕,哥哥在。”
林盼胃部一阵翻涌,又想干呕,手指掐进掌心,痛意传来,才没有把沈泽宇推开。
她不想功亏一篑。
沈泽宇的动作很是暧昧,林盼也非常顺从。
两人什么都没解释,又好像解释了一切。
秦昭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在台上极力和温新月撇清关系的行为有点可笑。
谁在乎呢?
怪不得林盼就算腿上有伤也要来周年庆典现场,原来是要来和沈泽宇私会呀。
可既然是来见沈泽宇的,为什么又要骗他说是想听他的舞台呢。
害的他练歌到凌晨两点,害的他唱歌时不断寻找她的身影,害的他,害的他以为她也喜欢他。
最后又冷冷看了不远处的两个人一眼,秦昭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化妆间,“嘭”的一声甩上了门。
周年庆典之后公司其实还组织了酒会,秦昭心中烦闷,并不想参加,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独自一人回了天泽湾。
太阳已经下山了,空气仍是燥热,乌蒙蒙的云将天空铺满,偶尔露出的空隙呈现铅灰色,是风雨欲来的征兆。
秦昭站在窗前,心脏灌了铅似的沉重,眼睛有点失焦,那昏暗的天际似也呈现出两人勾肩搭背的影。
林盼最是有分寸感,在他的印象里从未和异性有过逾矩的肢体接触,怎么在沈泽宇面前就那么顺从呢?
她明明说过的啊,在去年年底的跨年夜,她说现在已经不喜欢沈泽宇了,原来只是搪塞他的借口吗?
不对,林盼从来坦率磊落,不至于在这种事上欺瞒他,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秦昭拿出手机,想要听听林盼的解释,然而手机里十几条未接来电,竟然没有一条来自林盼。
林盼一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不方便找他解释,秦昭自顾自地想。
回了别人的消息后,秦昭放下手机,坐到自己的书桌前,试图干点别的事来转移注意力。
桌子上摆着沈从文文集,是他最近正在看的书,窗户没关,书页不知何时被吹到了前边,标题正是《受戒》。
秦昭忽然记起,在林盼家的书房,书架上有一本同样版本的沈从文文集,还有,还有满墙的friday海报。
当时王小宝也在,指着海报里的沈泽宇,信誓旦旦:“我姐只喜欢里边的队长。”
秦昭不觉有点动摇了,林盼难道跨年夜那天晚上真的是在搪塞他?
也是啊,沈泽宇毕竟是她的爱豆,和自己爱豆亲昵,怎么会不顺从呢?
可如果林盼喜欢的是沈泽宇,为什么又要对自己那么好?这不是成心让他误会吗?
然而秦昭又觉得自己可笑,林盼那么好的人,林盼对谁不好。
他刚开始意识到自己喜欢林盼的时候,不就清楚了这一点吗?所以那时候《汹涌》才写成了悲剧。
林盼在他面前显露了几次人前未现的柔软,他就以为有了希望,可是林盼有什么义务也喜欢他?
现在只不过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他似乎也没什么可难过的。
只是心脏不听指挥,依旧钝钝的疼,压得人喘不过气。
秦昭把桌子上的书翻回自己看的那一页,那些从前读来纯朴晓畅的文章,现在每一个字都变得好奇怪好奇怪。
字的架构为什么是这样?这个笔画和那个笔画为什么能够组合在一起?
秦昭迷茫地翻了几页,然而每一页都好奇怪,他好像突然之间就不识字了。
秦昭于是不再看书,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画册。
然而那些或曲或直的线条仿佛突然之间有了生命,在纸上跳起了舞,一个一个又牵起手,组合在一起,幻化成一个人像。
那人像看着眼熟,秦昭定睛一看,是林盼。
于是秦昭又舍了画册,叹了口气,也不再想着转移注意力,任凭愁绪在大脑里盘根虬结,目光放远,秦昭又望向窗外。
天边的铅灰色更浓郁了些,灰蒙蒙的云挤在一起,把天空堵得水泄不通,大风骤起,窗前的树被刮得哗哗作响。
石英钟挂在墙上,指针疾驰,脚步声如雷贯耳,已经入夜了。
窗外仍是一片晦暗,今夜没有月亮。
月亮被乌云挡住了,乌云的颜色像是沈泽宇的眼。
这个念头出现的刹那,秦昭愣住了。
大脑里四处蔓延的愁苦突然触到了一块顽石,尔后攀爬其上,嫉妒和不甘肆意疯长。
秦昭眯了眯眼,凭什么是沈泽宇?沈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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