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同舟他怎得再一次把他的阿谏推进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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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驶离这水榭,就已阴霾密布,天『色』低沉得好似就要坠下来一般。

萧云谏依着船篷,倒不在意外面何般。

只是瞧见一个激雷轰隆劈下来之时,采夕被吓得浑身一缩,脸『色』似也有些变『色』。

她将自己往回挪了挪,眸低垂着。

萧云谏『摸』了『摸』下巴,随意地道:“风雨欲来啊。”

凌祉听他言语,目光也自阴沉的天边挪到他的脸上。

他这般意风,才是从经历过一切时候的模样。

是烙印在自己心底的姿态。

凌祉深吸了几口。

那般从骄傲到卑微,再到不念着自己、不在乎自己,不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罢了。

他紧紧抠住船檐,指甲在上面刻下了深刻的印记。

也同样刻在了他的胸腔、脑海之中。

采夕听了萧云谏言语,却是战栗。

她有些犹豫地抬头看向萧云谏,道:“萧大人,此话何意?”

“倒也什么旁的意思。”萧云谏笑着摆摆手,“不过这夏雨水多些,随风而至,也是常有的。”

采夕适才长长地舒了一口。

小船停在了岸边,自有宫人搀扶他们上了岸。

雨水滴答滚落,砸在众人的身上。

一旁的宫人便举起早备好的芭蕉伞,承载了几人的头上。

行至青鸾殿时,雨已滂沱。

虽是有人撑伞,可到底斜风细雨的,将他二人的衣袖也洇染晕开。

凌祉立于萧云谏的身,目光紧锁着他的背影。

如今,他们也算得上——

风雨同舟了吗?

萧云谏啧了一声,心中却道,如今他们也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被裹挟进了同一场风雨动『荡』之中,湿衣半截,如何脱身?

虽是女皇相邀的宴席,他们也是分桌而坐的。

独独那摄政王穆恕戎,却是挨着女皇陆扶英,坐于她的下手尊位处。

二人皆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入了席。

『乳』母领着顾铮这才姗姗来迟。

顾铮一见萧云谏,便亲昵地歪了过,嘴里喊着“萧萧”二字。

陆扶英一笑:“如今我这儿子,倒是比之我,更为亲你了。”

穆恕戎举了酒杯,道:“既是您想要为小皇子寻一位师父,便就不应该吃这一口醋。”

陆扶英也回应了一句。

席上宫人皆是战战兢兢。

萧云谏不过是真的饿了,便在意旁的那些,多吃了几口。

其中,也便有凌祉一直为他夹菜的缘故。

末了,陆扶英道:“昨夜高兴,我便许了我这贴身女官与皇商顾傲霜的婚事,也算是这些来宫里唯一的喜事,也算是为铮儿冲喜积福了。”

一直坐在末尾,一不的顾傲霜恍惚撞倒了酒壶。

酒味扑了他一身,却见他底赤红,歪扭着身子就要起来。

采涟忙不迭地扶住他,却也按住了他。

他抹抹嘴巴,却是挥开了采涟的手,跪地道:“草民……多谢陛下隆恩。”

好容易结束了这一场闹剧。

陆扶英『揉』『揉』酸胀的额角,却是唤住了凌祉与萧云谏。

她摆摆手,除却采夕外的旁人,皆是掩门退下。

凌祉将萧云谏的半个身子藏在自己之,却是道:“陛下,可是还有旁的事?”

陆扶英摇摇头道:“你们也瞧见了吧。”

她说的是穆恕戎,亦是顾傲霜。

她道:“我年幼之时,便有人算我这一生红鸾星动,却偏生落不正宫。总是偏门诡道地走一遭,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云谏不过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倒是有些不明就里,这到底要说些何事。

可不过一瞬,陆扶英的语调便急转直下,直截了当地说道:“铮儿之事、顾傲霜之事,恐怕皆是他为。如今我即便继位,也是处处受他掣肘。凌卿,你定要助我!”

她似是字字垂泪,似有几分楚楚可怜。

凌祉挪了一步,更是挡了萧云谏的目光。

他如何能叫阿谏再瞧这场景。

不说那是扶英公主的影子,便是这般含热泪,就像极了从的青鳞作态。

他的脚步不动声『色』,就连萧云谏都未曾察觉。

萧云谏不过思索着,原是绕了这么一大圈,竟是真的要将他们裹挟其中。

但他未曾言语,不过垂首恭敬地站在凌祉身。

陆扶英瞧了一他俩姿态。

却是轻轻抹了角泪珠,抿唇笑道:“你二人,倒是关系颇好。”

萧云谏刚想出言辩驳,凌祉便道:“陛下慧。”

陆扶英啧了一声,道:“那凌卿若是无事,便先回北司吧。福宁殿的西厢刚巧空着,萧卿便不搬进吧。”

这是扣了萧云谏在宫中,给凌祉当人质!

凌祉悔恨万分。

他怎得再一次、一次,他的阿谏推进了火坑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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