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塔鼎剑弓琴笔(1 / 2)
待人影收笔,身影越来越模糊,直至消散后,他看见了那烙印在他眉心上方的字符,虽从未见过,但也清晰地知晓这是一个“弃”字,令人厌恶。
随后,天弃之印的符文消散,视野渐渐明亮,映入眼帘的是紫灵檀木床的床帏,很快就闻到了紫灵檀香的清香,四周很是安静,即便是这宫院中有百名侍女仆从,但此时房内却是空无一人。
夜无明尚还处在两个梦境的余韵之中,一时还未回过神来,突然,左胸心口传来一股刺痛,拉开衣衫一看,一道被血色模糊的剑印在绽着微微血光。
刺痛感越来越强烈,似是在吸取夜无明的血液,而夜无明冷汗直流,本就虚弱的脸庞更加苍白,刚刚睁开的眼皮又沉重起来。
当眼皮即将彻底合上时,夜无明又感受到一阵清凉传入眉心,刺痛感与虚弱感都有所好转。
夜无明支起身子,坐在床沿,从怀中取出一枚吊坠,这是他母妃在他出生起便给他戴上的,也是母妃留给他的唯一纪念。
吊坠呈比拇指稍大的水滴形,玲珑剔透的血红色晶石绽着如烛火一般的亮光,在这尘世间摇曳却永不凋败,有着成长成为焚世烈火的潜力。
夜无明紧紧地握着这吊坠,既给人清凉又给人温暖,目光涣散,不知在想着什么,脸色平静,却未发现,一丝微不可察的红色丝线连接着他的心口和吊坠,似是一根细小的血管,在缓缓流动。
良久之后,夜无明收起吊坠,慢慢起身,走向一旁,拿起一面铜镜。镜中是一张苍白虚弱却也丰神俊朗的脸庞。然而,在这俊美的脸上,那一道深入骨髓、纠缠灵魂的黑色印记是多么地显眼。
晃荡一声,铜镜掉在了地上,夜无明却还保持着手执铜镜的动作,眼神呆滞,这世人唾弃的天弃之印竟烙印在自己的额头上,这人人见而诛之的天弃者竟是自己,恍然这十七年,自己竟了无所知,这一切多么可笑。
呆滞的眼神变得死寂,平静的脸庞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狰狞凄凉,笑声诡异,听得令人心痛不忍。
忽然,不知是身体虚弱还是心生绝望,全身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摔倒在地上。一张专门放置香炉的玉制台几被他撞倒,金玉香炉掉在地上,摔个粉碎,同时一本书籍落在了他身旁。
妖兽内皮为纸,灵气化液为墨,金丝镶边,这正是《祈天经》。夜无明看到它后,笑容愈发悲惨,比之那些绝望的痛哭,更令人可悲可叹。
夜无明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滴在这世人尊重的《祈天经》之上,污染了其上的经文。忽然,那滴鲜血燃烧了起来,不出一息时间便化为青烟飘散于空中。
原来如此,为何他一旦诵念《祈天经》就会受到如凌迟般的痛苦,原因竟在这,身为一个天弃者,为天所弃,却去祈天。
就像一条被主人丢弃的狗,自己不知道被抛弃,整天眼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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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去乞求主人给以吃食,主人不但不给,而且来一次打一次。
做一只狗或许更幸运,求了十七年,是个人都会被打动,原谅它,亦或者是早就不耐烦了,一刀解决了它,也就没有了长达十七年的折磨,然而,夜无明求了十七年,也被折磨了整整十七年。
“哈哈……”想到这,夜无明笑得已经有些癫狂,眼角带着晶莹的泪光,却始终都没有流下,原本苍白的嘴唇已被鲜血染红,齿间带着血丝,使人可怖。
房内发生了如此大的动静,却始终没有人进来,渐渐地,笑声收敛了下来,夜无明本就是个沉着冷静的人,即便知晓自己身为天弃者的身份,甚至隐隐中感到了命不久矣的直觉,但他依旧平静下来,静静想着。
按照常理来说,自出生起便是天弃者的,那上一世必是一个罪孽滔天的恶人,恶到了极致,毕竟天弃者也是有所不同的。
大致可分三种,天道惩罚的三个等级:三等小恶,放下屠刀,尚可回头;二等大恶,回头无岸,唯死方休;一等极恶,纠缠灵魂,共入轮回。
但夜无明自我感觉他上一世并不是天弃者,他生而为天弃者的原因定是其他,毕竟他心口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血雾剑印,还有那两个梦,这一切都提醒着这并不简单。
房外,整个宫院的百名侍女仆从都聚集在院子里,但都在尽可能地远离房门,畏惧得不敢看一眼,更别论靠近一步,对房内的动静置若罔闻。
“皇上驾到!”院外突然传来一声尖细的嗓音,院内众人如蒙大赦,但却又处于另一种心惊胆战的境地之中了,钟皇来了,他们可能可以离开了,亦有可能被论罪惩处。
但不管怎样,众人第一时间下跪俯首道:“参加陛下,吾皇万岁。”
钟天逸走至房外,求知境七重的修为的感知早已清楚地知晓房内是如何情况,却没有一个仆从进去照顾一二,仅仅一个天弃者的身份就让堂堂皇子落个这种下场,钟天逸震怒的气势一震,硬生生地压死了为首的几名侍女仆从。
“全都给我在外面跪着!”说着,钟天逸一个人推开门走了进去,随后又把门关上,房内夜无明平静地坐在地上,没有起身向钟天逸行礼。
钟天逸也没有拘泥于这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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