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斗智(2 / 3)
化而来的。”西门无忌哈哈大笑,道:“开甚么玩笑,我光明磊落,哪有什么心病?”云无心道:“你心里装满了欲望,极度向往成功,但是你无时无刻又在面临挫折,打击,致使你内心焦虑不安,紧张惶恐,从而造成阴阳失调,神疲乏力,长此以往,岂能不外邪入侵,萎靡不振?”
西门无忌喝了碗水,吃了块肥肉,摇了摇头,笑道:“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我本来当你是果断干脆的奇女子,现在听你一开口,你其实和那些目光短浅,见识鄙陋的村姑,坐堂婆娘差别不大,擅于信口开河,造谣生事。大同教上下,谁不知道我一直心怀重返中原,收复河山的梦想?我一心想让大同教重振雄风,怎么给你说成了心里充满欲望,追求个人历史地位的野心家了?有些人置身事外,缺乏斗志,还好意思对要改变现状的人,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云无心道:“你说错了,我和我父亲从来就没有置之不理,玩物丧志。我从小就渴望打回中原,把武林盟那些狗杂碎杀得屁滚尿流,最好他妈的一个也不留下。我喜欢刀光剑影,快意恩仇,我杀的人绝不会比你少。但是随着年龄不断增长,阅历逐渐丰富,我开始明白一个道理,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我们自身队伍良莠混杂,经不起考验,纵使推翻了武林盟,就能确保坐得稳天下?世人只拥护洁身自好的统冶者,对于羊狠狼贪的人绝不容忍。”
她这番话说得粗俗不堪,压根就不像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但是听在耳中,却别有一番滋味。南宫惊雷呵呵大笑。西门无忌阴沉着脸,森然道:“我们的队伍朝气蓬勃,团结奋进,怎么就良莠混杂,经不起考验了?”云无心“噗嗤”一笑,道:“西门叔叔,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替他们护短解脱呢?他们是自甘堕落还是积极上进,难道大家心里没数么?”西门无忌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云无心道:“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武林盟,而是我们自己人。大同教想要恢复第二春,焕发生机,就必须狠下心来,下重手,用无情刀锋剖开腐败的躯体,切开脓包,放掉毒液。如果我们不脱胎换骨,自我改造,无论我们武功多么高强,总是赢不了人心,坐不稳江山。”西门无忌冷笑道:“你只不过靠阴谋诡计侥幸得手,荣景堂堂正正,极有风度,虽败犹荣。”
云无心道:“你也不必过于推祟荣景,他只是比其他人稍稍优秀,出众一些,仅仅而已。你不遗余力地栽培重用他,既是矮子里选将军,迫于现实的无可奈何。又是他跟你有血缘关系,况且你无子嗣,于公于私,你当然不愿意自己的奋斗成果落到不相干的人手里,除了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物。”西门无忌道:“胡说八道,我用人标准向来是能者上,庸者下,绝不掺杂个人感情色彩。如果有比荣景更优秀的人,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任用他,可惜现在找不到。”
云无心叹了口气,道:“荣景这一辈人就像搁在屋里,插在瓷瓶中的花朵,娇生惯养,不受风雨的侵蚀,一帆风顺。他们从不知道荣誉,使命为何物?凡事皆抱着无所谓,不负责的态度,不敢全力以赴,以命相搏。纵然偶尔输得一败涂地,他们既不会感到难过心痛,更不会吸取教训,避免第二次犯同样的错误。他们认为家大业大,有挥霍不完的资源,一旦出了差错,捅了篓子,大人们会替他们兜底,擦屁股。像这种游戏人间之人,如何能站在最前面,直面苦风凄雨?”
南宫惊雷忍不住插嘴道:“我为什么每年都要作践自己二次?通过近乎残酷的磨练,我能够保持头脑冷静,清楚自己身份,我决不是游手好闲,得过且过的富家子弟,我肩负着振兴大同教的重任。任何一次放松,疏忽,都有可能给大同教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甚至前功尽弃。你想让荣景继承事业,却疏忽监督,不去管教,只要你没有拿出改变荣景的决心,就改变不了与教主之间的竞争,始终处于下风的现状。”
云无心道:“莫要把荣景当人上人来看待,就当他是不值钱的破铜烂铁,扔入熔炉让烈火烧上几天几夜,重铸筋骨,改头换面,他自然而然就厉害起来了。”西门无忌盯着她,冷笑道:“你什么意思?”云无心笑道:“你下棋的时候,难道希望对方又菜又逊,哪怕让他车马砲,连二三个回合也支撑不住的么?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那才是大有意思,相当好玩呢。假如荣景能够争气一点,上进一些,你便不必事事操心,病自然就好了。”
西门无忌又喝了一碗水,啃了个鸡腿,道:“你别高兴得太早,你确定能逾越通天河?通天河面百丈宽,水中冤魂皆是人间好儿郎。”云无心道:“我很久没见到我父亲了,心里甚是想念,自古以来,回家的路,无人能挡。”西门无忌笑道:“你恐怕要大失所望了。”云无心笑了笑,从身上取出一只木盒,搁在桌上,道:“这是顶级天山雪莲,对你的病大有帮助。我父亲盼望你早日康复,能跟他痛痛快快较量一番。你身上带病,他都不好意思使全力,总之赢一个身体不好的人,算不上有本事,说岀来更是脸面无光。”
过年了。
“黄金甲”客栈里里外外一片繁忙。
云无心跟辛十娘坐在门口空地,给宰好的鸡鹅鸭过水汆烫拨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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