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铸剑为犁(2 / 3)
:“岳先生好像对广永丰很是熟悉?”岳重天道:“读书不觉已春深,一寸光阴一寸金。家父在世时,常用贞白先生的这句诗来激励我,做人要拼搏上进,莫要虚掷光阴,抱撼终身。”
这小贩笑道:“在下更喜欢贞白先生的恶闻亡越事,洗耳大江滨。”岳重天道:“据说广永丰的吕姓多半出自七都吟阳。”这小贩吃了块酱柚子皮,漫不经心道:“岳先生似乎很留心姓吕的?”岳重天也漫不经心应道:“江南吕家,谁都想高攀啊。”举起酒杯,目不转睛盯着他。这小贩也举起酒杯,轻轻一碰岳重天的杯子,笑道:“江南吕家的人也是一个脑袋,两条胳膊,在下吕孤雁。”岳重天微笑道:“阁下虽然只有两只手,却比一千只手,一万只手还要管用。”
吕孤雁看着自己十根修长,有力的手指,忽然叹了口气,道:“大家提到江南吕家,总是恐惧远大于敬重。”岳重天道:“没有恐惧,就没有敬畏,假如江湖没有江南吕家的暗器,毒药,不知有多少门派称王称霸,多少人家破人亡。”叶枫心道:“义父这话说得好牵强,那些有野心,决意做坏事的人,何时惧怕过江南吕家的暗器,毒药?一件兵器,一门武功,一个英雄,绝不能改变江湖局势。”他偷偷瞧岳重天的脸色,见得岳重天神情殷切,宛如孩童看到心仪已久的玩具,迫不及待的想拥有。
叶枫已然明白岳重天的用意,寻思:“若能得到江南吕家的帮助,无异大大增强变革派的实力。”吕孤雁道:“这个江湖从没有因为江南吕家的存在,而变得公平,自由,每天依然有许多受了冤枉,得不到申张的人,有一闭上眼睛,就看不到太阳升起的人,有在回家路上倒下,再也吃不到母亲烧的家常菜的人。”岳重天道:“据我所知,江南吕家终年匿迹隐身,世人知之甚少,倘若多在江湖走动,知道的人多了,自然对某些人形成了震慑。”
吕孤雁道:“岳大侠的意思是,江南吕家需要一场轰轰烈烈的变革?”岳重天道:“树挪活,人挪活。”吕孤雁笑道:“现在无论做什么事,不和变革扯上关系,好像就颜面尽失,被时代抛弃了。一打起变革的旗号,再污泥浊水的事,立马光芒万丈。”岳重天干笑几声,不置可否。吕孤雁道:“江南吕家的变革算起来已经好几年了。”岳重天笑道:“真是江湖之大幸。”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酒,满面红光,喜不自禁。吕孤雁道:“江南吕家从此退出江湖,当然是江湖的天大福事。”
岳重天大吃一惊,道:“你说什么?”吕孤雁苦笑道:“为了子孙后代活得更快乐,我们不得不离开这个圈子。”岳重天愕然道:“江南吕家天下无敌,还有什么不快乐的?”吕孤雁抬手指着头顶,道:“就是这虚无缥缈的名声,几乎要让江南吕家灭族断种。壮士断腕,虽然异常惨烈,但是性命可保。”叶枫心想:“莫非江南吕家出了极大的变故?可是放眼江湖,有那个门派具备让吕家寝食难安的本事呢?
吕孤雁指着脚下的两只空桶,道:“空桶就像我们最初的心,干净纯洁,不去计较得失,更不会想着怎样害人。”叶枫一听,身躯一震。吕孤雁这几句平淡无奇的话,仿佛特意说给他听的。他禁不住神情恍惚,灵魂似已脱窍而出。岳重天沉吟不语,脸上有了难得一见的柔情。他最初的梦想肯定不是做拯救世界的英雄,或许他更想做风度翩翩的护花使者。吕孤雁见他们痴痴呆呆,叹了口气,拎着空桶走出门外,从一口大瓮装了两桶水,提回店中。
岳,叶二人不知他来来去去做甚,各自心中嘀咕。吕孤雁伸手入桶,搅动清水,道:“桶里装着的水,就是我们的欲~望和贪婪,除了满足自己的利益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就连无价的亲情,友情,爱情都可以割舍……”叶枫听在耳里,胸如锤击,泪水忍不住悄悄滑落。自从离开华山,他经历的实在太多。但他不敢回头看自己曾经走过的,他怕心如刀割,号啕大哭。因为他每迈出的一步,都意味着渐行渐远。
正嗟叹唏嘘之时,听得淋淋沥沥的水声,原来清水溢过桶身,一道道的流在地下。吕孤雁道:“活得像受鞭子抽打,一刻都停不下的陀螺,难道这就是完美的人生?”岳重天怔怔地看着他,道:“人活在世上,不正是要奋斗至死么?庸碌无为,对得起自己么?”吕孤雁笑道:“我们以前是这样想的,可是现在发现错了。”岳重天涵养再好,也受不了他惫懒,消极的态度,哼了一声,冷冷说道:“依阁下看来,勤奋上进有错,难道大家都去做游手好闲的懒骨头?”
吕孤雁不接他的话题,道:“江南吕家数百年来长盛不衰,靠的是什么?”岳重天脸色稍暖,哈哈一笑,道:“当然是纵横天下的神兵利器。”吕孤雁听了这话,不禁“哈”的一声,笑了出来,道:“什么神兵利器?分明是要命的暗器毒药。”叶枫陡然间想起青青临死前备受折磨的惨状,忍不住打了几个寒噤,心中感到一阵凄凉,脸上自然而然流露出强烈的惧意。
岳重天一时语塞,拿起筷子,吃了几块酱柚子皮,掩饰尴尬。吕孤雁道:“江南吕家无敌天下的暗器毒药,并没有起到维护江湖安宁的定海神针的作用,反而似悬挂在世人头上,一口随时会落下来的刀,无时不刻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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