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尔等皆为鼠辈(1 / 3)
东方一鹤哈哈大笑,问道:“有没有敢与我一战之人?”连问几遍,无人应答。东方一鹤道:“没劲,真是没劲!”双眼又往众人脸上扫去,众人与他冷峻的目光相接触,仿佛被尖针刺中眼珠,急急低下头去。东方一鹤蓦地提气喝道:“拿酒来!”数百豪杰之中,不泛有一日三餐酒不离口,天天喝得烂醉如泥的酒鬼,当下几人奔了出来,拿起盛满佳酿的牛皮酒袋,高高举在头顶,神情颇为恭敬。
东方一鹤伸手将这些酒袋接了过来,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好像是晚辈孝敬长辈,压根就不用说多谢。这几人却似穷光蛋捡到了金银财宝,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意,慢慢往后退去。东方一鹤拨开酒袋塞子,往嘴里灌了几口,眉毛渐渐竖起,喝道:“淡得很,淡得很,连洗脚水都不如。”将酒袋抛在地下,眼中似有了浓浓的杀机。众人想不到拍马屁拍到了马脚,登时手足无措。
一时之时,数百人静寂无声,只有寒风从他们头顶呼啸而过,但在他们听来,宛若死神的召唤,愈发胆颤心惊。忽然间一极高极瘦,脸色碧绿好像身中剧毒的男子,双手托着一个漆得发亮的大红酒葫芦,缓缓从左边催马而来,道:“在下的酒也许前辈会感兴趣。”说着拨开葫芦木塞,一股浓郁醇厚的酒味,随风飘入东方一鹤的鼻中。东方一鹤双眼不禁发亮,问道:“你是哪里人?”这男子道:“在下四川绵竹人。”
东方一鹤道:“绵竹盛产美酒,此酒是你家自酿的吗?”这男子道:“在下家中经营了一间颇具规模的酒坊,在绵竹一带小有名气。”东方一鹤深深吸了几口气,道:“这酒的确不错。”这男子道:“此酒唤作‘好汉酒',也只有像前辈这般英雄豪杰,才配饮此酒。”从马背跃下,毕恭毕敬走到东方一鹤面前,先是深深一揖,尔后将酒葫芦高举,递到东方一鹤身前,眼神热情洋溢,仿佛仰望上古大神。
东方一鹤接过酒葫芦,微微点了点头,神情倨傲道:“除了我之外,的确没有几人敢称英雄好汉了。”仰起脖子,饮了几大口,道:“这酒又烈又涩,恰如蜀人的性情,泼辣干脆,豪气十足,老子喜欢得紧。”这男子眼睛眯成一条缝,脑袋点得似鸡啄米一样,笑道:“多谢前辈的赏识。”忽然听得一人道:“东方前辈,在下也有一壶好酒,你一定会喜欢的。”
只见一个头发结成数十条小辫子,脸上似刷了一层浓墨,骑着头矮小青马的男子,自右边走了出来,腹中高高鼓起,也不知里面藏了什么。东方一鹤“哈”的一声,笑了出来,道:“原来你家是炸麻花的。”这男子摸摸一头的小辫子,一本正经道:“是啊,在下炸麻花的时候,那烧火的杂役图省事,一劲往灶里添柴,锅中热油爆开,一根根麻花跳到在下头上,在下大吃一惊,俯身去探个究竟,怎知一股浓烟扑至,自此之后,便是一天洗十次脸,也是无法洗干净了。”
先前那男子揶揄道:“若是阁下坐在暗处,只要不睁开眼睛,露出牙齿,简直似穿了隐身衣一般,谁也无法发现。”这男子哈哈大笑,道:“在下新婚之夜,吹灭了灯火,往床上一坐,我妻子却以为我和她捉迷藏,半天寻我不着,急得哭了起来。”众人哄然大笑,天地间弥漫着欢快的气息,仿佛他们不是在生死搏杀,而是相谈甚欢的知已好友。东方一鹤道:“你是哪里人?”这男子道:“在下家在赤水河畔。”东方一鹤眼睛更亮了,道:“那里同样盛产美酒。”
这男子掀起衣襟,掏出一只长着铜绿,纹着不同与中原风情,奇形怪状图案的酒壶,一看就是年代久远,异常珍贵的宝贝,用它来装酒,显然壶中的美酒同样价值不菲。这男子旋开壶盖,涌出来的却不是酒香,而是草木的芬芳,顷刻间占据每个人的心房,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众人不由神情一阵恍惚,仿佛自己置身于长满花草树木的空山幽谷。
东方一鹤道:“山水灵秀,百草配方,喝了此酒,死而无憾,拿来!”这男子走了过来,托着酒壶,道:“此酒别名‘目中无人’,三五杯下肚,便意气风发,睥睨天下了。”东方一鹤喝道:“老子没有喝酒,亦是目中无人,傲视群雄,你这话我不爱听!”接过酒壶,左手一挥,这男子跌了出去。东方一鹤双颊凹陷,酒葫芦和酒壶同时射出两道酒箭,冲入他的口中。东方一鹤大笑,道:“好酒,好酒!”众人皆看呆了。
那两男子相互对视,脸上露出诡异,阴险的笑意。东方一鹤忽然大叫道:“肚子好痛,这是甚么酒啊!”坐倒在地,露在外面的肌肤一边碧绿如草,一边漆黑如煤,界线分明,好像棋盘上的楚河汉界。众人怔了一怔,随即喜道:“大魔头中毒了,大魔头中毒了!”东方一鹤蓦地跃起,翻了几十个跟斗,叫道:“痛死我了,痛死我了!”双手仍然紧握着葫芦,铜壶。绿脸男子道:“你是不是觉得有几百条疯狗,毒蛇在不停撕咬着你的肚子?”
黑脸男子道:“你是不是觉得五脏六腑似被泡在剧毒药水中,并且一点点被腐蚀,消失?”东方一鹤身子蜷曲成一团,道:“你们说得一点也不错啊。”绿脸男子道:“我姓任。”黑脸男子道:“我姓曾。”东方一鹤身子微微发抖,叹息道:“我真是一时大意,居然忘了绵州城南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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