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我来下地狱(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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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逸面色惨白,满脸水珠,既有汗水,又有泪水,咬牙说道:“我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别人。”一个难得与外界接触,长年呆在家里,与书本打交道的文人,难免想法极其单纯,浅薄,以为每个人都和他一样心怀慈悲,正义凛然,遇到不平之事便会挺身而出,一举起行侠仗义的大旗,便会有人一呼百应。却不知人心就像隐藏在清水底下的淤泥,只有纵身跃入水中,才能闻得它散发出来,令人作呕的恶臭。

杜青竹道:“任何志向远大的英雄豪杰,只要他有改变世界的意愿,便绕不过像我这种,也就是司马先生所鄙视的地头蛇恶势力,而平民百姓所仰仗,信赖的乡坤势力。大河千里,总有源头,百尺高楼,亦要根基。乡坤势力就像压舱石,再大的船只,缺失了它们,亦是难保稳定。司马先生是何等的心高气傲,不着天,不着地的搭建海市蜃楼,可是上无人罩着,下无人支持,这楼建得成么?”

司马逸茫然地摇了摇头,发出长长的叹息。杜青竹道:“司马先生以为每个人都渴望阳光,其实有些人只需要一盏能够照亮身前身后的灯火,而在这方圆三五十里,杜某恰恰是那盏受他们欢迎的灯火。”说话之时,一人递上一只方方正正,做工精细,篏着名贵珠宝的盒子。杜青竹打开盒子,里面铺着柔软的白色丝绸,道:“有道是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也只有如此讲究的盒子,才能装敛司马先生高傲的头颅。”

说到此处,他指着远处一座气势壮观,云雾缭绕的山头,道:“司马先生改天换地的决心,委实让人敬佩,只是先生生不逢时,壮志难酬。杜家历代祖宗就葬在那山上,待会先生驾鹤西去,杜某便将先生的躯体与在下先人葬在一起。别无他意,只想杜家后人能像先生一样,铁肩担道义,辣手著文章。”司马逸冷冷道:“恐怕庄主要后人引以为戒,凡事八面玲珑,见风使舵,万万不可似我一意孤行,自取灭亡。”

忽然之间,只听得叶枫一声轻叱:“起!”见得他和鲍春雷似苍鹰一般,向上冲起数丈之高,居高临下向杜青竹扑去。杜青竹之所以肆无忌惮,全仗挟持乡民逼他们就范,一旦他们联手制住杜青竹,其余的人还不是树倒猢狲散?与此同时,听得辛十娘厉声喝道:“去!”那几个心狠手辣的伙计唱着豪迈,怪异的曲子,手持宰杀牛羊的短刀利斧,脚步如风,往那些目瞪口呆的乡民冲去。辛十娘护着司马逸,道:“邪不压正。”

司马逸双眼空洞无神,脸上每一块肌肉都在抖动,抽搐,道:“你真的以为一个人若为了正义,自由而战,就一定能赢得胜利?”叶枫和鲍春雷却不约而同,叫一声苦。原来他们人在空中,方才看清杜青竹与众乡民之间长着高高低低的杂草,草中闪动着一点点幽冷的寒光,显然里面埋伏了许多人。叶枫和鲍春雷相互对视一眼,身子下压,手中的刀剑泻出一片烂银般的光芒,笼罩住这些杂草。

杜青竹道:“起!”杂草中斗然跃起数十条身着黑色劲装,容貌凶恶的大汉,人人手中举着根白蜡杆长枪,如刺猬身上的尖刺,斜斜指向苍穹,形成一个错落有致,进退有序的巨大枪阵,阻止了叶枫他们凌空下落之势,倘若他们仍要一意孤行,势必被长枪刺得浑身是洞。辛十娘冷笑道:“这个姓杜的不简单。”话音刚落,身后的酒店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回头望去,见得酒店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山上那些燃放炮仗烟火的人,握着弯弓,将一枚枚携带着火药的箭矢射了下来。奔到半途的众伙计惊呆了,痴痴看着在烈火中倒塌的酒店,跺脚大声怒骂。辛十娘怔了一怔,咬牙切齿道:“杜青竹,我~操~你祖宗十八代,杀!”杜青竹笑道:“十娘,你就死心塌地做我的婆娘,给我生十个八个小孩吧!”众伙计叫道:“杀!”却立着不动,盯着右边的小山包。

见得五六名汉子风驰电掣般地奔了下来,双方合在一起,一句废话也不说,便乒乒乓乓斗了起来。这些汉子身手敏捷,出招凶悍,和众伙计有来有往,丝毫不落下风。杜青竹朗声笑道:“十娘,你看我准备得好周到,你还有甚么理由来推脱?”辛十娘紧绷着脸,一言不发。此时叶枫他们气力衰竭,眼看就要从半空堕落下来,众大汉发一声喊,手臂伸得笔直,一根根长枪指向他们。

俩人忽然踡曲起一只脚,另一只却伸了出去,似落在花草的蜻蜓,轻轻踩在一根长枪之上。持枪之人厉声怒吼,长枪使力向上,意欲刺穿他们的脚板。便在此时,耳中传来豪爽的大笑声,手中长枪只觉得一轻,俩人已经一个“鹞子翻身”,向前跃去,竟是把他们的长枪当做可以借力的跳板,离得杜青竹已是极近。杜青竹身边不知何时多了几名抱着婴儿的少妇,愁眉苦脸,眼中带泪,婴儿放声大哭,闹得不可开交。

叶枫不觉心中一怔:“他想做甚?”一人喝道:“散开!”众汉子登时散开,却不凌乱无序,每人之间仍然保持距离,遥相呼应。鲍春雷沉声道:“叶大侠,咱们左右夹击,并头同进!”叶枫应道:“是!”长剑抖动,往左翼最前头一人刺去。那人双脚蹲下,扎了个马步,使了个“巨蟒出山”,直直戳向叶枫心口。叶枫哈哈一笑,跃起五六尺高低,将刺来了长枪当作孩童玩耍的跷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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