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大舅子(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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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旺的火海,照得岳冲眼花缭乱,心道:“我的妈妈啊,火德星君的七八姑八大姨下凡了。”而且她们脸上白~粉敷得极是厚实,没有八两,至少也有半斤,光是一年在脸上的开销,亦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岳冲觉得忐忑不安,忍不住替她们捏了把汗,万一不知高低,畅怀大笑,这些白~粉岂非似雨水冲刷过的泥沙,簌簌地落了下来呢?

三个女人看了他良久,指着他齐声笑道:“谁也想不到当年那个鼻涕长流,半个月洗一次脸,屁股擦不干净的臭小子,如今却长得标致极了。”岳冲吃了一惊,不敢确定地问道:“请问……我……我……认……识你们么?”右边那位下巴长着一粒黑痣的女人,慢慢站了起来,并且有意无意转动水桶般粗细的腰身,岳冲已经听到了腰间赘肉相互撞击的响声,尽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却有千军万马急驰而过。

幸好叶枫那个活宝没有在这里,否则定然拍手唱道:“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抬高,咱们一起排排污秽之气……”这女人双眼直直盯着他,口中格格大笑,或许她想营造出声若黄莺,婉转柔嫩,清脆如铃的意境,只可惜在岳冲听来,犹如不识音律之人,敲打着破锣烂钹,直震得耳中嗡嗡大响,难受之下,不顾失礼,脸上肌肉扭曲抖动起来。

只听得她尖着嗓子,幽幽说道:“茅坑儿,你出门几年,就不认识香姨了么?”岳冲失声叫道:“茅……坑……儿?”香姨轻轻跺了跺脚,道道:“那年你娘听唱戏,忽然肚子疼痛难忍,便在茅房里生下你,所以大家都叫你茅坑儿……”岳冲气得浑身发抖,怒道:“我妈是在广信府灵鹫寺生下我的。”香姨一本正经道:“什么灵鹫寺啊,就是咱们村戏台后里大茅房,雪姑,你当时在场,是可以作证的。”

雪姑头上涂着过量低劣的刨花油,以至隆冬时节,仍有不少虫子在她头上转来转去(人家本来想玩的是百鸟朝凤,只不过一不小心搞砸了而已),似花旦唱戏,扭扭捏捏说道:“幸亏那天我尿急,正好碰上这种事,急得我不知是好,放声大叫,兰婶,你一听到我的喊声,赶紧就来了。”兰婶早已卷起袖子,只见两只手臂上分别绣着“只要曾经一起睡过,何必非得做你的老婆”,“不阅男无数,怎知谁优谁劣”两行小字。

岳冲忍不住倒吸了口气,暗道:“想当年这位大姐也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说出手就出手的狠角色。”兰婶道:“我当即端了盘热水,替你洗身,剪脐带,茅坑儿,你就忘了我们三人了?”胸口起伏不定,异常生气。岳冲平白无故被她们安了个“茅坑儿”的名字,不由得啼笑皆非。雪姑笑道:“虽然你这个土得掉渣的名字,和你如此高大上的身份,极不符合,但谁也无法否定你是茅坑儿的事实。”

香姨笑道:“也莫去刨根究底问你的妈,为什么会给你取一个臭气熏天的名字,咱们乡下就是这样的风俗,太响亮的名字容易引起老天爷的妒忌,我的儿子还不是叫四眼狗,牛屎仔?”兰姨和雪姑随声附和,三个女人叽叽喳喳,七嘴八舌,屋中尽是她们故作夸张的声音,岳冲一句话也插不进去,双耳嗡嗡作响,头昏脑胀,竟然对她们所说的话有几分相信,好像自己不再是出身高贵的名门子弟,而是那个跌落在尘埃,身份卑贱的茅坑儿。

三个女人不依不饶,继续向他灌输从未听过的东西。岳冲背靠床头,脸色惨白,大口喘息,再凶恶的敌人,再锋利的刀剑都未曾让他屈服,而眼前三个喋喋不休的女人却几乎使他神智不清,临近崩溃。三个女人见他双手捂着胸口,神情萎顿,大有随时会一口气接不上来,眼睛一翻,就此了账。忙话题一转,说些轻松愉快的事情。

岳冲喘了好一会儿的气,才觉得不会心烦气躁,暗道:“她们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就是要搞乱我的脑子,让我成为她们口中所说的人,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到底受谁的指使?”他忽然想起一人,登时一颗心沉了下去,寻思:“他让我一辈子堕落,天天活在绝望之中,比拿刀子杀我更是恶毒。”又不知青青是死是活,他和青青相处的温馨时光,此刻蓦地里涌上心头,不禁真情流露,流下泪来。

三个女人吓了一跳,道:“你干嘛要无缘无故的哭啊?我们又没有骂你打你。”不约而同往后退了几步,和岳冲保持着一定距离,眼角却偷偷往外面瞟去,好像有人在暗处留意着她们的言行举止。岳冲哈哈大笑,道:“你奶奶的,何时成了不敢见人的缩头乌龟了?”话未说完,只见一人施施然走了进来,纵然满脸堆笑,仍然难以掩饰狡黠和得意,除了叶枫还会有谁?

叶枫穿着一身崭新,并且价值不菲的衣裳,胸口别着朵海碗大小的红花,头发油光可鉴,宛若一面镜子顶在头上,大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气慨。岳冲心道:“小人得志,暴发户。”他身后站着一男二女,其中一男一女年纪甚大,好像是年轻女子的父母,这个年轻女子长相丑陋,皮肤粗糙,自从进屋之后,一双眼晴便一直停留在岳冲俊美的脸上。

岳冲已然明白叶枫的阴恶用心,原来是要强迫他做这个女人的妻子,甚至有必要的话,叶枫可以让他来侍候整个村子里的女人,这样的羞辱,当然比杀了他还要残忍。岳冲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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