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唱给情人听的歌(1 / 3)
田彪冷冷说道:“我还是送你早点投胎转世,下辈子去做甚么的世界皇帝。”从佛像上倏地跳起,快刀对着缪宗棠的脖颈,劈了下去。缪宗棠早跃到韦驼菩萨神像头上,冷冷道:“你遇到了朕,要么是做服服贴贴的狗奴才,要么死路一条!”声音又充满了盲目骄傲的自信,是不是他在剥夺别人生命的刹那间,总会产生这样的幻觉?
人在半空的田彪忽然觉得丹田一阵剧痛,似乎有无数把尖刀在腹内搅来搅去,登时眼前发黑,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忍不住大叫一声,如条死鱼一般,重重摔在地上。缪宗棠搓着十根有异于常人肤色的手指,坑坑洼洼的脸上有了些笑意,道:“只可惜我还没有动手指头,你的命已经没有了。”
缪宗棠自从逃离古墓,一直和愚昧无知的乡民打交道,筹划多年的皇帝梦几乎破灭,但此时能够击杀田彪,无疑又助长了他的信心,心里委实欢愉,不由得干笑几声。田彪衣裳湿透,长大的身躯蜷缩成孩童大小,惨白的脸上宛若涂了一层浓墨,只有两只眼珠子,一口牙齿灿然生光,问道:“你在饭里究竟放了什么?”缪宗棠道:“油,盐,还能有什么啊?”
田彪整张脸都在扭曲,抖动,双手紧紧扼住喉咙,仿佛有条绳索勒住他的脖子,不及时拿开就会丧命,叶枫发现田彪手上以及脖子上的肌肤,也变得一片漆黑,想起缪宗棠千变万化的使毒手段,不禁暗自骇然。田彪喘息道:“不是油盐。”缪宗裳拍了拍额头,道:“莫非我把‘断魂散’当成盐巴,放了进去?”
说话之间,田彪整个人已经缩成一个通体黝黑的圆球,道:“请……给……我……解……解药。”缪宗棠道:“我从不带解药,更不会给别人任何希望。”抬起一脚,把田彪踢了出去。在空中飞行了数丈,突地“嘭”的一声巨响,炸了进来,血肉纷飞。一直在空中来回盘旋的老鸦,闻得血腥气息,不顾殿内有人,一齐扎了下来,各自叼起一块肉之后,又一只只飞了起来。
谁知道才跃起数尺之高,却好像被甚么东西当头击中,一只只掉落在地,在地上翻滚挣扎了几下,再也一动不动,肉还紧紧叼在嘴里,根本就来不及咽下腹去。叶枫握剑的手慢慢松开,他的侠气,信心蓦地消失殆尽,心里满是恐惧害怕,他不过是血肉之躯,拿甚么来抵挡缪宗棠变化莫测的毒药?
起风了,凌厉的寒风吹得破败不堪的门窗时张时合,发出格格的响声,好像随时会散架似的。缪宗棠迎风而立,身子如标枪般笔直,虽然冷风如刀,但他的心里滚烫,滚烫。他从一个个佛像头顶踩了过去,有朝一日,他也会被工匠雕刻成神像,摆在台子上,受世人千秋万载的膜拜。他走的时候,双足贯注劲力,所踩过的神像,无不四分五裂,化为碎片。
此时此刻,他心里尽是讥讽之意:“你们不过是某些文人凭空想象出来虚幻物事,除了愚弄欺骗世人之外,对世界并无任何贡献。哪里比得上朕凭一己之力,开创一个新世界,建立新秩序?”叶枫见他形同癫狂,愈发害怕,只想尽快离开此地,最好这辈子都别见到这个人,抑或听到有关这个人的消息,可是又怕惊动了他,引来杀身之祸。躲在神坛下敛住呼吸,一动不动,犹如钻入风箱里的一只大老鼠,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不尴尬。
就在此时,风中传来脚步声,居然往这破庙而来。缪宗棠冷笑道:“今晚就杀个痛快!”坐倒在地,双手笼在袖子,宛若呆头呆脑,猥琐腌臜的乡下人,再也找不到一丝俯视苍生,睥睨天下的气势。脚步走得近时,已然分辨得出来的是两个人,而且步法凌乱,气息沉重,分明就是受了极重的伤。
叶枫猛然心中一沉,暗道:“莫非是他们?求求你们,千万别进来,这里面是十八层地狱!”想出声示警,但是强烈的恐惧似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根本就发不出半点声息,呆若木鸡般的听着脚步踏入寺庙,走到殿内。尽管他看不到他们的容貌,但华贵精致的衣饰,扑面而来的魅力,除了岳冲和青青还会有谁?
缪宗棠大声咳嗽,咳得筋脉暴凸,泪水长流,看上去无法形容的难受。只有叶枫知道,缪宗棠的心里在放声大笑。叶枫紧咬着嘴唇,泪水悄然滑落,他恨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懦弱,为什么连跳出来阻止他们的勇气都没有?岳冲见得缪宗棠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禁大起怜悯之心,从怀里取出一瓶药丸,慢慢向缪宗棠走去,一点点血珠从身上滴落,看来真的伤得不轻。
青青见得缪宗棠长相丑陋,不禁感到害怕,忙别过脸去,不再看他。否则以青青的阅历和智慧,岂能察觉不到缪宗棠诡异的地方?岳冲将药瓶放在他手里,道:“这种药或许对前辈的病有所帮助。”虽然他自己站也无法站稳,但仍保持了世家子弟的风度,上身微躬,双手托着药瓶,语气谦逊,好像面前站着是德高望重的前辈。叶枫心道:“他是十恶不赦的魔鬼!”仍然不敢出声。
缪宗棠打了个哈哈,道:“你是个好人,一定会有好报。”从瓶中倒出几粒药丸,放入嘴里。岳冲叹了口气,从角落里寻了把扫帚,在左首扫净一块空地,搀着青青,两人并肩坐下,背靠墙壁。叶枫这才看清,岳冲至少中了十七八刀,深浅不一,遍布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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